第47章 青城,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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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卿一进门就就看到人儿苦兮兮的那张小脸,伸手将脸上的面具除去,嘴边只留下一个无奈的笑容。

“还在生气?”

他走上前去,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起,一个转身自己便坐到了她原先的位置上。

将她至于自己的腿上。

“那老头子欺人太甚!”

只要一想起容籽还躺在那儿,她就觉得气得不行,眼眶通红。

虽没有流下眼泪,但就是被气的。

沈曜卿心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乖,我已经找人收拾他了。”

男人怜惜的亲吻这她的眼角,他的动作太过轻柔,让莞笙的脸轰的一下红头了。

她推了他的胸膛一下,两人离开了些距离,但这样也是让她跟看清楚了些他的模样。

“你怎么他了?”

“找人在他喝的水里下了点东西,毕竟是个老头了,估计折腾几回也就够了。”

莞笙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非常想知道,他到底是放了什么东西。

沈曜卿看着她的样子,自然是知道她好奇的点,凑近了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小女人的脸再次红了几分,看起来非常诱人。

沈曜卿低笑一声,那声音传入莞笙的耳朵里,就仿佛悦耳的声乐一般。

“你们这些人,真真是坏透了。”

一想到沈昌析那身子骨,被沈曜卿下了那么重剂量的药,怕是没个一天一夜的都不能从床上下来了,恐怕这身子底都要被掏空了。

沈昌析好色,红竹院里有一个专门的院子是用来安放那些被沈昌析所看上的姑娘的,那些姑娘就算是他的侍女,但也仅仅只是侍女,连个侍妾都算不上。

“在坏,都没有他孙子来的心肠歹毒,就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

沈曜卿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嘟喃起来。

莞笙听见这句话的身后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她忽然想起沈曜峮的那张脸,虽有几分和沈曜卿相似,但却给人以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还记得,上次见到那男人时,那人虽是面带笑容,但却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而且很明显,沈曜峮根本不喜欢赫连子云,不然的话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不会再外人面前,丝毫不给自己夫人脸面。

故而她听见,沈曜峮害死了自己的亲骨肉时,愤怒多余惊讶。

“是……沈曜峮。”

“嗯。”

“那人果真心狠手辣,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听那老头说,还是个男婴。”

“嗯,赫连氏怀孕已经六个多月,这次堕胎对身子自然是大大打击,大夫说怕是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沈曜卿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身子明显一抖。

她深知,不能怀孕对于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来说,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这就说明,这个女子将再也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更得不到府院众人的臣服,那么这样的女子,在一个府中还有什么用,最终等着赫连氏的,恐怕也只有休离书了吧。

“赫连氏很难再有身孕,但是沈曜峮却不能休了她,所以今日沈昌析才故意过来找你的麻烦。”

“为何?”

“赫连氏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他沈昌析就算想也不敢,沈曜峮本想一尸两命害死他们,你以为沈昌析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赫连氏被救了回来。所以,沈昌析这次气急败坏,就是为了找了个名头,免得赫连依到时候怪罪下来,坏了他们二房的名声。”

“那他们就急冲冲的找到我们身上?这泼脏水也泼的太不留余地了吧。”

莞笙听见他的话,直接的心里怒气已经到了极点,这沈府二房的人未免都太狡诈了吧,害人全都害到了自己人头上。

就算不把她当亲戚,好歹沈曜卿也是他们的亲侄子啊。

她实在是低估了沈家这些人,二房与大房于沈昌荣那一辈起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彼此都是恨不得对方去死的那种,若不是彼此顶着沈家的姓氏,早就打的不可开交了。

“远不仅仅只有表面上的这些,还有太多你我不知晓的事情。”

沈曜卿说的没错,就好比二房归顺朝廷这件事,一开始他们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暗阁的线报传回来,他还真的没想到二房那边会归顺的那么快。

“只能说,人心险恶。”

莞笙暗自叹了口气。

她忽然觉得曾经道观里的日子真真是安静极了。

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没有这么多的陷害,每天都是最朴实的日子。

虽没有锦衣玉食,但也是温饱度日,冬暖夏凉。

她虽不知父亲母亲的下落,但是道长告诉她,她的父亲母亲定是这天下最疼爱的人,他们虽没有亲眼看着她长大,但是却给予了她最安全的一个生长环境。

她虽不懂道长的意思,但是她知道,道长的意思是,她的父母是爱她的。

……另一边

沈昌析回了红竹院,刚坐下喝了口水,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立刻吩咐管家,给送人过来。

整整一夜,来来回回换了五六个姑娘都还不消停。

结果第二天,他的身体就不行了,大夫过来看了,说是身体亏虚太多了,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不然的话这身体就真真的会熬不住了。

沈昌析心知肚明,昨晚那样的情况,绝非正常。

墨竹院那边收到消息的时候,莞笙都笑喷了。

这个老抬头还真是身强体壮,一个晚上糟蹋了多少个姑娘。

沈曜卿倒是没有多少感觉,一个与他无关的人罢了,怎样和他都没关系。

“曜卿,我想去青城,我想去找道长,马上就十一月了,马上就是道长的生辰了,以往都是我陪着道长一起过的,今年我不想错过。”

两人坐在院子的亭子里,石桌上放着一盘棋,莞笙心有旁骛的下着。

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棋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棋子有一下每一下的点着。

沈曜卿落下一子,淡淡道。

“十一月十二,还有十来天,我们后天出发,这两天你可以收拾收拾包袱,但不需要带太多东西。”

沈曜卿的声音淡淡的,莞笙却惊喜非常,她本以为自己随口一说的事情,没想到他真真的会答应。

“真的么?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莞笙乐呵呵的,立刻就从石凳上站起来,想冲回房间收拾东西,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出发。

谁知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沈曜卿给抓住,拦下她,不让她走。

“下完这一盘,不然的话,就在推迟一天出发。”

因为有了他的这句话,吓得莞笙立刻又坐回了石凳上,重新拿起棋子,认认真真的陪他下完这一盘棋。

全程她都没注意到,沈曜卿为什么会知道道长的生辰时间,或许是因为兴奋,让她忽略了这些,只要能回去她就都开心。

中途,沈曜卿忍不住抬头去看她,看见她这么认真的模样,男人忍不住勾起嘴角,就连他都开始期待起那一天。

……

后天一早,两人就乘马车出发。

随行的有冷风和容籽,红玉并没有去,因为她还要留在府里照看府里的事情。

马车内,沈曜卿和莞笙坐在里头;马车外,冷风驾马车,容籽坐在他旁边,天气转冷,将她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但是容籽却很开心,长这么大第一次能外出,这都还是得多亏了夫人,不然的话她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机会啊。

莞笙坐在马车里,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的,这两天因为知道了可以回青城了,所以整个状态都是非常兴奋的,故而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几乎就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所以这会儿在马车上了,整个人就是晕晕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睡过去了一样。

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外面的冷风一下子钻进马车里,刺激的她一下清醒了不少。

沈曜卿拉下她已经冷冰冰的手,握在手里,从旁边抽过一条毛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睡一会儿。”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搂紧怀里,轻声的说道。

莞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就好像这一会儿若是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会回到墨竹院一样。

“放心,这不是在做梦,不会让你一觉醒来就回到墨竹院的。”

男人的声音非常轻柔,仿佛带着魔力一般。

对于他深知她心之所想这一点,莞笙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她轻轻闭上眼睛,脑袋就靠在他的腿上,马车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整个人特别的舒服,就好像躺在摇篮里一样。

再醒来,马车已经停下了赶路,但她还躺在马车内,沈曜卿的腿依旧被她枕在头下。

外头断断续续的传来容籽的声音,像是与谁在交谈着什么。

莞笙揉揉眼睛坐起来,因着起身的动作,肩头的毛毯便滑落到一旁。

男人见她醒来,放下手里的书本,淡淡的说了句。

“醒了。”

“嗯,我们现在是到哪儿了?”

“荒郊野外。”

男人活动了一下筋骨,被她靠着睡了一上午,这腿自然是麻得不行。

故而在伸展的时候,头一回看到了他脸上难得出现的不一样的表情。

莞笙见着他的模样和动作,便想到自己一路上都是靠着他睡的,那他的腿岂不是麻了一路。

一想到这个,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有什么都是直接写在脸上的那种,所以沈曜卿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这是看到自己的举动,而感到内疚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傻丫头,我是你夫君,借你靠着睡一会儿,你不用一副对不起谁了的表情,没必要。”

听见他的话,莞笙也并没有好多少,反而还是那副神色。

沈曜卿看着她别扭的表情,伸手拉进她,薄唇贴上她的。

瞬间她脸上的表情由内疚变成了羞赧。

男人心满意足的放开怀里的小娘子,伸手推开车门,一个跃身便下了马车。

下马车后,他还站在那儿,朝马车内的人儿伸出手。

莞笙红着一张脸,巴拉了一下自己凌乱不已的头发,赶紧从马车上上来。

她抓住沈曜卿伸出来的手,正想自己从马车上爬下来的时候,男人却突然发力,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速度快的她来不及反应,只是在双脚腾空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因为莞笙的这一声,让原本正在烧火的冷风和容籽都将视线投递了过来。

瞧着公子和夫人下马车来,两人立刻站起身来,朝面前的人弯腰行礼。

沈曜卿淡淡的点了下头,抱着莞笙走过去,中途没有让她的双脚落地一下。

莞笙被他抱着过去,中途她忍不住用手戳着他的胸膛,小声嘀咕道。

“我又不是腿不能走,更不是三岁小孩子,干嘛还要抱着我过去,多尴尬啊。”

她都看到容籽那丫头掩嘴偷笑的样子了。

可谁知,男人听了她的话,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淡淡的嗯。

这让莞笙感觉很挫败,怎么感觉他出门一趟,都变成了哑巴,不爱说话了。

沈曜卿抱着她,走到火堆的旁边,这片林子潮湿,不好找干的柴火,冷风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些木柴点燃。

他的旁边还放着两只野兔,这时候还能抓到野兔,莞笙不禁佩服起他来。

她就坐在沈曜卿的旁边,看着男人接过冷风递来的匕首,顺手拿了被丢在一旁的野兔,开膛破肚。

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练。

她没想到,想沈曜卿这样的人,做起这事情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好像有好多她不知道的一面。

或神秘,或高贵,或平凡,或普通……

另一边,冷风已经处理好了一只野兔,放到架好的柴火上,烤起来。

沈曜卿紧随其后。

莞笙倒是没想到,沈曜卿做起这些事情来竟然会这般的行云流水的,像是以前常做过一半,动作熟练的很。

在她的印象里,沈曜卿应该是属于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没想到这杀起兔子倒是这么麻溜。

不一会儿,一阵阵香味便传来,莞笙闻着那个味道就觉得肚子饿了。

冷风还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

拿过面前的烤兔,顺手在上面到了一些,顿时香味更加浓郁了。

“冷风,这是什么?”

莞笙对于冷风手上的那个小瓶子倒是挺感兴趣的,好像加到烤兔肉上,这兔肉闻起来都香了许多。

冷风将手里的瓷瓶递给她。

“这是调味剂,以往像我们经常在外面跑,做饭做菜的时候加一点这个进去,味道就会鲜美许多。”

莞笙把玩着手里的瓶子,拔开盖子,往自己的手心到了一些出来。

手心里的倒都是一些简单的东西调味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么些个东西加在一块,这味道居然会变得这么好。

就在她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的时候,那边的烤兔肉也差不多好了。

沈曜卿将面前的烤肉拿下来,用丝巾将包裹着一边的烤腿,将烤腿肉撕下来,递给她。

莞笙笑眯眯的接过,尝了一口。

肉质鲜嫩,加上那香料的调和,果真这味道是好极了。

“味道真好!”

“是呀,府里的伙食已经是极好的了,却倒不如这简单的烤兔肉来的好吃。”

那边的容籽也接过了冷风给她递来的兔腿,尝了一口,听见莞笙的话,立刻应和到。

莞笙看向容籽那丫头,笑眯了眼,觉得她说的话就是她刚刚想说的。

太对了!

……

从长安到青城,走走停停,花了他们近十日的功夫才到。

远比当初莞笙徒步走到长安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到青城的时候,几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回了道观,而是先去了青城的市集,莞笙这次回去想给道长带着东西。

所以在回道观前,她和沈曜卿去了城里的市集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买了送回去的。

因着沈曜卿那出众气质,几人走在街上自然是成了街上最惹眼的那几个。

莞笙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摆在街边各式各样的商品,都不知道应该要挑些什么了。

“唉,这个字画怎么样?道长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字画了,以前我在道长屋子里面就经常看到这个,想必她定会喜欢这个。”

沈曜卿拿起街边摊贩前的字画,都还没打开来查看,就已经又将那东西放下。

“哎呦,这位公子夫人,我这儿的字画那可都是名家的真迹啊。看公子夫人的模样想必也是懂得这些的人,我便宜些卖你们,就公子您手上的这幅画,可是当代名家,晏疏的画作啊,仅此一副。”

沈曜卿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莞笙听见晏疏的名字倒是眼前一亮。

晏疏啊,那可是当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啊。

但凡出自他手的字画,定能出到天价。

那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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