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钟笛在今天的日记上写下最后一句落款长舒了一口气,阖上本子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准备了一个月的MP3和小机器人模型,小心的放在买来的礼品盒里,笨拙的打包封好。
明天就是裴深18岁生日了,这一个月他都在小心的试探对方想要什么礼物,就是为了在明天给对方一个惊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裴深似乎不太喜欢过生日,但钟笛还是决定送对方一份生日礼物,毕竟不是谁都是他,会对自己的出生感到后悔的。只希望裴深能够接受来自他的这份祝福。
把包好的礼盒藏到衣柜深处的一个小夹缝里,再堆上几叠衣服,他才放心的回到书桌前坐好。
最近一段时间母亲发病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这让钟笛不得不小心,免得自己的心意还没送出去就被毁于一旦。
因为说好了明天两人不一块上学,所以这一早,钟笛就背着自己的礼物连早饭都没吃悄悄遛出了门,早早的赶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学校。
他到的时候教室里还一个人都没有,高三的早自习时间本身就已经反人类,很少还有学生会比这个时间更早到折磨自己。
钟笛将礼盒放在裴深的抽屉里,之后便拿出书装作学习的样子心不在焉的等着裴深来学校,脑袋里模拟着对方看见礼盒的样子,自己是装作无辜不知情还是送上祝福,然后放学后两人还可以去小屋里悄悄庆祝,为此他还专门在小屋里藏了两瓶他攢零花钱买下的啤酒。
上课的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但是后排钟笛旁边的位置却依旧空空的。
钟笛看着离打铃时间越来越近的指针,想着难道是裴深难得起晚了,在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结果直到铃响了,早自习都上到了一半,裴深依旧没有来,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瞎想,不会有什么事的,肯定是裴深起晚了,过了早自习对方肯定就来了。
坐立不安的等到第一节下课,钟笛终于忍不住了,他在本子上写下裴深为什么没有来的话。
接着拿着本子就去了老师办公室,这是他从转学到这来第一次主动去找老师,之前的害怕似乎全在此时消失不见。他敲敲门走进办公室,来到班主任面前便急切的将本子上的话展示了出来。
女班主任看见本子上的话,推了推眼镜抬头惊讶的看了钟笛一眼,发现他一脸急切的样子才道。
“裴深他家里人帮他请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要过段时间才来。”
钟笛听此如遭雷劈,昨天裴深还好好的身体什么问题也没有,今天怎么就身体不舒服生病了呢。他慌忙接着在本子上写道。
裴深生了什么病,要多长时间才来?
班主任见此皱眉道。
“你倒是关心你同桌啊。他家长就说他不舒服也没细说,估计是要带去检查,请多久?一个星期吧。实在不行你放学去裴深家看看,这高三紧张的时期身体出问题可不行。”
钟笛一听,恨不得现在就去裴深家看看,碍于老师还在,他在本子上草草写了个谢谢,转身就走,连老师在背后的喊声都没听见。
“这孩子,不光哑巴还聋啊。”班主任将想让钟笛带去教室的本子放回到桌面上。
坐她隔壁桌的女老师听见了也小声道。
“真是,看他妈长得挺漂亮的,没想到孩子这样,也是可怜。”
八卦是人类天性,不一会办公室里就开始关于父母好有什么用,孩子生的不行一样可怜的大讨论。
当然这些钟笛都没有听见,不过听见了大概也不会在意,这样的话语对于他来说早已是不痛不痒的耳旁风了。所以当他走进教室时周围同学小声的议论声也一并被他屏蔽,只是快步走回到自己座位上,想拿出自己的礼物逃课去裴深家看看。
他才低头从裴深屉子里拿出自己的礼物盒,就听旁边一个女声道。
“哎,你怎么从裴深的抽屉里偷东西啊。裴深没来你也不能这样吧。”
这句话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钟笛见此拼命摆手,指着礼物盒又指了指自己,希望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
可惜对方并没有能够理会反倒更生气道。“我看见你从裴深抽屉里拿出来的怎么就成你的了,平时裴深同学对你这么好,你仗着跟人家同桌也太不要脸了吧。”
钟笛顿时就慌了,见看过来的同学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讨论着要不要找老师,他迫不得已狠心撕开了自己包好的礼盒,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将盒子里的卡片拿了出来,让她们看。
女生不信任的接过来看了看,又瞥了他一眼,将卡片扔回来,似有不甘道。
“原来今天是裴深同学的生日么,那也别偷偷摸摸放人家屉子里啊,又不是小女生送情书,而且你这又拿回去了是不想送了么,也太小气了吧。”
钟笛百口莫辩,想拿本子跟她解释,却发现对方说完就不再看他又跟别的同学说笑起来,而之前围观的那些人有的小声说了些什么,也不再搭理他,留着钟笛呆呆的看着手中被拆破的礼盒和本子一时各样情绪翻涌而上,心口的痛感几欲令他窒息。
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太久,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就响了起来,他错过了下课时间最好的逃课机会,钟笛咬牙忍住眼中的泪,将礼盒小心收起来,被撕破的包装纸没办法再贴回去了,只能不要,他想着这节课下课后一定要逃课去裴深家看看。
不赶巧的是这节课老师爱拖堂,拖到下节课老师来才堪堪收住话头,没有给钟笛任何机会。
硬挨到中午放学,老师刚说下课,钟笛拿着包就冲出了教室,不管后面老师的不悦的叫喊,一口气冲到了楼下,快跑着往裴深家去了。
忐忑的站在鎏金大门前,钟笛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之前他见过的那位管家吴伯出现在他面前。
钟笛赶紧举起手中本子上写好的话让对方看。
“少爷他是生病了,不方便见客。”吴伯笑的慈祥口中的话却像利刀一般扎入钟笛的心房,他不甘心的指着本子上后面的话想让对方多说一点。
“什么病?还在查现在不好说,至于什么时候好,我们在尽力治疗,也希望少爷能够快点好起来,所以钟同学还是请回吧,等少爷好了到时候再请您来家里坐坐。”说完吴伯也不管钟笛万般失望的表情,回身进门关上了大门。
之前班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又重演了,钟笛捂着心口努力想将泪水咽下去,可是情绪再能抑制,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滚落,他抬手捂着脸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哭了好一会,才再扶着墙起来。
一点没有再上学的心情,钟笛沿着墙边低着头恍恍惚惚的往家走,在路过第一个路口转角时看见右手边的爬着青苔的白墙,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他记得裴深说过他的房间在大院的西北角,那里还有一个他小时候无趣时掏的狗洞,后来被种的树遮住了也没有再补,只是那里正靠着隔壁的墙边不太好找。
钟笛没再往家走,脚步不由拐了个弯,朝着裴深之前无意说起的角落走了过去。
在那面小窄道里走了三遍蹭了一身灰,钟笛才找到裴深说的那个洞,是真的很小的一个洞,能容下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自由穿行,但是对于接近十八岁,快要成年的钟笛的体型来说实在太勉强了,即使他已经很瘦了。
钟笛不甘心,他把包脱下来放在一边,将洞边堆积的树叶和杂物伸手掏开,然后一点点尝试着往里挤,就这样一点点的掏,还真让他最后挤了进去,可是他却发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因为在他面前还有一堆肆意生长的灌木和间杂的大树,他甚至连站起来都困难。
就在他纠结着该如何带着自己的包穿过眼前这片障碍时,钟笛忽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赶紧停下动作屏息,害怕会被人发现。
只听一个公鸭嗓的男声道。
“哎,裴少爷今天怎么没有去找你那个小哑巴玩啊,虽然那个小哑巴瘦了点,但这不更是一个好材料。”
接着钟笛就听见了那个自己今天想念了一上午你的声音。
“你也知道他是个哑巴,这还是好材料?是你眼瘸了还是当我傻子。”
“哎,不是不是,裴少爷,我没这个意思,不就平时看你老跟那哑巴在一起,以为您看上他了呢。”
“呵,跟他一起就是看上他了,你天天混蛇窝里我也没见你看上哪条啊。”本是温暖的声音,此时却吐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冰刃,一点一点的冰封着瘫坐在洞前的钟笛。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少爷好心养个宠物我还当真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
之后的话语钟笛已经听不清了,他连滚打爬的钻出**,一路跑到了他们那间小屋,将自己的一切东西都摔了个粉碎,之后如何跌跌撞撞的回到家,又是如何满手是血的躺在床上哭泣的,都被模糊成了发毛的马赛克,他只觉得自己的快死,就在这个夜晚,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离他远去。
“呃……唔,唔。”半梦半醒间楚忱觉得那种几乎心死的伤痛也在影响着他,泪水止不住的滑落,胸口绞痛着。
模糊间他隐约听到有个好听的声音在呢喃着什么,那种悲痛欲绝的情绪被另外一种奇异的感觉所取代,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抓紧眼前的人,张口却只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单音节,最后又被覆上的唇齿吞咽回肚中,只留下无法抗拒强烈的快感。
(此处省略xxx字,请大家自行脑补)
等楚忱完全清醒过来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羞恼的转身将头埋在被子里,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莫名的羞涩。
白枵这时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有些紧张的搂着他的腰问道。
“还是不舒服么?要不我们——”
“不用了,我很好,你!走开。”楚忱抽出枕头拍在对方脸上,将对方后面的话摁了回去,确定白枵连连比划已经感受到他的怒气,才松手又抱着被子窝了回去。
大概是因为刚刚太过消耗体力的缘故,楚忱还没掰扯清楚脑中的情绪就又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