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全都背了下来。云裳愣住了,这几个字说来容易,只是这其中所要付出的辛苦,只怕是很难想像的,且从华皇后失踪到如今,也不过四五日时间。
华皇后却爽朗地笑了起来:“连说话的语气,动作,我都在宫中试了无数次。第一次穿凤袍,戴凤冠,可真是将我憋坏了,太重了。只是想着,若是我不穿成这样,只怕也压不住那些个妖魔鬼怪的,便只得如此了。”
云裳闻言亦是笑了起来:“母后方才可将裳儿都给唬住了,还以为母后恢复了记忆呢。”
“有些事情,便该果断一些的解决掉。我失忆之事,是事实,这一次他们只是想要借此来说我假冒皇后。若是今日我不如此,让他们以为我恢复了记忆,也许,下一次便要怀疑,太子是不是陛下的孩子了。”华皇后低下头摸了摸宝儿的耳垂,淡淡地道。
半晌,才又抬起了头来:“你也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让想它发生,便早些让所有人都知晓你的态度,当然,也得让所有人都知晓,你是不好惹的。唯有让他们惧怕了,他们才会稍稍收敛。”
云裳身子微微一怔,便明白了过来华皇后再说什么,才连忙应了声:“是,儿臣明白,且如今也已经在准备了。”
华皇后笑了笑:“那便好。”
顿了一顿,才轻声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地道:“再过三四日,今年的科举便要放榜了,放榜之后便是殿试,如今朝中许多官职空缺,状元榜眼探花的产生之后,多半是要留在朝中为官的。前几日,陛下尚在同我说起,到时候要在宫中举办一场宴会,允许他们,还有朝中百官带家属入宫参加宴会,且男女不分席。”
云裳闻言,便沉默了下来,心中暗自苦笑着,允许带家属入宫参加宴会,且男女不分席。夏寰宇的目的实在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她也确实应当好生安排安排了。
“儿臣觉着,殿下无需依靠裙带关系来巩固朝纲,且后宫人一多了,外戚专政,到时候若是一不小心再出了一个苏琦,倒是得不偿失。”云裳轻声应道。
华皇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亦是这么觉着。”说完,便站起身来道,“得了,你今儿个是寿星,老不在前院陪客人是怎么回事?不必理会我了,我去你们院子里面歇一会儿。这一身,实在是累得慌。”
云裳连忙应了,瞧着华皇后走远了,才转身回到了园子。
戏台子上尚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云裳坐到了主位之上,心神却始终无法集中,眉头轻蹙着,脑中来来回回地想着华皇后所言之事。
“皇后呢?”身旁的洛轻言转过了身子,凑到云裳耳旁轻声问道。
云裳笑了笑,应着声:“去南苑了,她说身上的那身凤袍凤冠的太重了,到南苑歇一会儿,让我们不必理会她。”
洛轻言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握住了云裳的手。
云裳心中猛地一颤,紧蹙着的眉头便突然舒展了开来。她在担忧什么?她既然选定了身旁这个男子成为她的夫,这一世,她便定然不会允许他们之间在插足其它的人。谁也不行,谁想这么做,都不行。即便那个人,是洛轻言的父亲。
云裳的生辰一过,秋试的名次便都张贴了出来。
第一名,叫杜厚军,鹿城人。
第二名,叫李晔,沧州人。
第三名,叫华康,泗阳人。
接下来,便等着殿试了。殿试一过,状元榜眼探花,便自得分晓。
“第一名和第三名倒是都是我安排的,第二名却不是。”洛轻言在张榜的前一日便已经知晓了名次,听云裳问起,便淡淡地道。
云裳沉默了一下,将手中的书卷了一卷,才轻声道:“会不会是那个人?”
洛轻言笑了一笑,眸光未曾离开手中的书一刻,只淡淡地应道:“是又如何,不是由如何?左右不是还有殿试吗?”
云裳撇了撇嘴,想说,既然他能够考到第二名来,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殿试大多数时候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若在殿试之上没出什么岔子,这名次基本就算是定了的。
只是瞧着洛轻言这样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早有安排,洛轻言都不急,她又有什么着急的。
两人正说着话,琴依便走了进来,递了一张纸条给云裳,便又退了下去。
云裳怔了怔,展开纸条来看了看,沉默了片刻,便将那纸条揉了揉,拢入了袖中。
洛轻言倒是将云裳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眉头微微一挑,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裳闻言,只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云裳说了没什么,洛轻言便也不再问,低下头翻了一页书,才轻声道:“柳吟风还有十多日才能够到柳沧,也不知道如今柳沧的情形如何。”
云裳闻言,想了想,才答道:“夏侯靖既然那般关注赈灾银两和物资一事,即便是有什么动作,也定然会等着柳吟风将东西都运到了之后再作打算了,我们倒也不必着急。”
洛轻言轻轻颔首:“再过十来日便是封后大殿了,你若是得闲,倒是可以进宫去帮帮忙。”
云裳轻声应了,便站起身来:“时辰已经不早,咱们歇了吧。”
殿试在三日之后进行,结果倒是不如云裳所料,前三名并未有任何变化,状元杜厚军,榜眼李晔,探花华康。
宫中亦是派了人来太子府中知会了,两日之后,宫中举办宫宴。
云裳眯了眯眼,抬起眼望向琴依,“这几日,李浅墨可有到府中来过?”
琴依摇了摇头,试探地看了云裳一眼,才轻声问道:“太子妃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李大人的?奴婢这便派人去请李大人进府来如何?”
“不必。”云裳连忙开了口阻止了,笑了笑才应道:“没有来过正好,你让暗卫今儿个夜里去找一找李浅墨,让他写一封奏折呈给陛下,折子的内容便是……”
云裳勾了勾手指,让琴依弯下了腰来,凑在她耳边细细说了。
琴依连忙应了声,云裳才又道:“再让暗卫问问李浅墨,若是要照着我说的这样上折子,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才能够不露馅儿。他如今已经是刑部尚书,这些东西自是十分在行的。”
云裳刚说完,便听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门帘便被掀了开来,云裳抬眼望了过去,便瞧见宁浅走了进来。
云裳往她身后望了望,却不见王尽欢,忍不住有些诧异,挑了挑眉道:“王尽欢呢?”
宁浅瞪了云裳一眼,才道:“我的鸣凤馆明日便要开门迎客了,知晓太子妃不能到贺,特意来同太子妃说一声。”
云裳倒是不曾想宁浅即便是怀了身孕还记挂着此事,目光便落在了她还尚未显怀的小腹上,蹙了蹙眉,“王尽欢便许你这般做?”
宁浅有些奇怪地望了云裳一眼:“我要做的事情为何要旁人来允许?”
云裳想了想,这倒也是宁浅的性子,只是……
云裳抬起眼望向宁浅的脸,宁浅最近倒是消瘦了一些,听闻害喜害得十分厉害。云裳声音轻了几分:“我知晓你尚未答应同王尽欢成亲,我也知晓你的担心是什么。兴许你比我了解王尚书和王夫人的性子,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许是我想得太好了。不过你既然是我的人,我便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云裳想了想才道:“你此前在宁国皇城的过往无非只是在青楼呆过,夏国皇宫之事却是无人知晓的,且宁国亦是无人知晓你是我的人。宁国朝堂之上,如今除了刘琦琰之外,尚有一人举足轻重,那便是我外祖父萧远山。”
宁浅不明白云裳为何会说到此处来,有些奇怪地望着云裳,云裳却没有在意,接着道:“他如今是太傅,父皇又十分宠爱的我母妃,无论是王尚书还是王夫人,都是识时务的。我为你安排了一个身份,便是我外祖父的义女。我已经写信给外祖父,让他到时候便说你曾经救过他一命,因而将你收为了义女。”
见宁浅面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云裳才又连忙道:“你此前同我一起接受训练,同我外祖父亦是十分熟识的,他待你亦是十分好的。你虽曾经在青楼之中,只是众所周知,你是个清倌儿,若有我外祖父的庇护,王尚书还有王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定然不会说什么。”
宁浅沉默了许久,才张了张嘴,嗓子有些沙哑,“多谢主子的恩德。”
云裳伸出手握住了宁浅的手,“你我情同姐妹,我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我愿意让你嫁给王尽欢,看重的,是他对你真心相待。如今他的爹娘虽然对你兴许会有些偏见,可是若是外祖父认了你做义女,你的身份也不比任何一个贵女差,且容貌才情也不比谁差,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即便是为难于你,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他爹娘也不年轻了,到时候同你过日子的,是王尽欢,有些事情,忍忍便也过了。”
宁浅咬了咬唇,半晌才轻声应道:“我明白的,多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