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莞笙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发现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布满了一张小脸。
魏浔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莞笙一脸泪痕的坐在床上,那模样格外的凄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的。
“怎么了?”
他靠近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莞笙迷茫的看向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魏浔……”
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魏浔忽然浑身都紧张起来,她自失忆起都是自己阿浔的,如今听见他又喊自己魏浔,这让他浑身都警戒起来,就害怕她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怎么了?”
“……”
莞笙看着他,许久没说出一句话,自己抬起手来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一言不发的拉过一旁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而后走到一旁的窗户边上。
“阿浔,清灵公主是不是快要生了?”
她望着外头的景色愣愣出神。
魏浔听见她称呼的变化,这才放松的吁了一口气。
“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公子,奴婢将您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魏浔的话音刚落,门口外就传来了梦儿的声音,梦儿手里端着一个木托放在他们的面前。
莞笙一回头便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套玫红色的嫁衣,她不解的看向魏浔。
“这是……”
魏浔笑着拉过她的手,屏退了门口的梦儿,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我为你准备的嫁衣,虽不能给你正红色,但这也是我从外头寻来上好丝线由几十名技艺精湛的绣娘经过半个时间赶至而成的,那日我要你风风光光的而嫁给我。”
莞笙看着桌面上的嫁衣,忽然觉得哪里奇怪的很,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奇怪,看着魏浔脸上洋溢的笑容,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嫁给魏浔,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嘛?
……
三月初八,是个宜嫁娶的日子。
莞笙被披上一身玫红色的嫁衣,小脸薄施粉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自己也有片刻的失神。
这样的自己,他居然感觉着莫名的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早就见过了一样,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她头疼的闭上眼睛,忽然眼前闪过一幕,自己穿着正红色嫁衣以同样的姿势站在镜子前的模样。
霎时间,她立刻睁开自己的眼睛,惊恐万分。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记忆,难不成她真的嫁过人?
“小姐,不对,以后该称呼您二夫人了。”
梦儿在她后面替她挽着发,看着这样的自己,莞笙越发觉得熟悉起来。
仿佛之前的自己,便是日日如此。
“梦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照顾我的?”
“去年就开始了,夫人怎么了嘛?”
“没怎么,只是觉得很奇怪,好像我以前也穿过这衣服似得。”
莞笙笑了笑,偷偷的去打量着梦儿的表情。
只见梦儿一副恍若无人的模样,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仿佛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的一般。
“二夫人真是说笑了,女孩子家家的,在嫁人的时候,哪里有说自己眼前穿过嫁衣的呢,这样子不吉利,二夫人还是不要再获了。”
莞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嘴角,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梦儿替她将头发梳好,吉时一到,外头便是一阵锣鼓喧天。
莞笙被盖上红盖头在梦儿的搀扶下朝外面走去,魏浔同样一席红衣,玉树临风的模样站在门外等着她的新娘。
待他看见莞笙从屋内出来的时候,这眼神都不知觉放柔了不少,眼里满是说不出的爱意。
接过梦儿递来的牵绳,两人缓缓的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就这样走到魏家主厅前。
与此同时的青涵院内,宁清灵抱着刚出生不足月的女儿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双眼睛肿胀得犹如核桃一般,一旁的幼桃也不知应该安慰她什么些好。
宁清灵虽心有不甘,但奈何自己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
看着襁褓里的女儿,她居然心生出了想要掐死这个孩子的念头,是不是她掐死了这个孩子,外头的锣鼓声便会停下来?是不是魏浔就可以到她的青涵院来瞧一瞧她。
自从那次她绑架了莞笙被他发现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足青涵院半步,就连孩子出生他都不曾来看过一眼。
宁清灵心有怨恨,整日只能以泪洗面。
只觉得自己在这魏府的日子简直暗无天日,她萌生过和魏浔和离的念头,可是在这个朝代的女人一旦和丈夫和离,这后果是什么她不可能不知道。
男人还好,可以三妻四妾,就算是休了正妻,还可以娶下一位正妻。
可是女人不行,只要是离过婚的女人,便是犹如一双破鞋的存在,便不会再有人愿意娶她,即使她身为公主身份高贵,若是将来去了新的夫家,那也一样是抬不起的。
而且,她才不要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她永远不会原谅魏浔,也永远不会让他们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她不会。
她早已经牢牢记住了徐莞笙的模样,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她来做垫背,如果不是她,她不至于落魄至此,这一切都是魏浔和那个贱人造成的,这个仇,她记得。
“幼桃,外面的锣鼓响了好久,我乏了,你带着小姐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宁清灵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幼桃,而后自顾自的躺下身来。
幼桃接过孩子后,担忧的看了公主一眼,见她已经躺下,便带着小姐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宁清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正厅里
魏将军纳妾,来人脸上无一不带着祝贺的笑容。
只是没看见清灵公主,这些人心下难免怀疑,这正室的清灵公主是不是不同意魏将军纳妾啊。
魏浔和莞笙携手走进正厅,厅内原本吵闹的人群立刻规避开来,主动为他们劈开一条路出来。
“台阶。”
魏浔轻声提醒着身边的人儿。
两人一步一步的朝大厅内走去。
“恭喜新郎官新娘子,吉时已到,快快行礼吧。”站在魏老夫人旁边的证婚人笑眯眯的说道。
“一拜天地!”
一声洪亮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里,莞笙和魏浔转过身去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再接着是对着魏老夫人一鞠躬。
“夫妻交拜!”
“魏浔,那日你用卑劣的手段推我下悬崖,夺走我的妻子,你真当我是死人了吗?”
忽然一声洪亮的男声在门外响起,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莞笙听着那声音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上的绸带。
这声音好熟悉!
忽然一名面带黑色面具,一袭黑袍的男子从门外一跃而入。
男子一把搂过莞笙的细腰,将她从他的身边带离。
“我回来了。”
头上的盖头,在拉扯的过程中掉落,莞笙痴痴的看着身边这名男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沈曜卿,既然你已经死了,又何必要现在回来。”
魏浔一脸阴沉,眼中蓄着的怒气仿佛下一秒便会爆发出来。
“我总不能看着你娶了我的妻。”
周围的人纷纷窃窃私语着,没想到这魏将军要纳的妾居然是沈府大公子已经用过了的破鞋,没想到啊,没想到。
“沈曜卿?你就是……沈曜卿?”
莞笙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股浓厚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但是一下子的,她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男人眉头轻蹙,对于她的问题,有些不解。
她……怎么了?
“公子,快带夫人走!”
忽然面前一阵烟雾萦绕,莞笙就被他搂着双脚离地,周围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墨竹院内
莞笙幽幽的转醒,一名婢女一脸泪水的看着她。
“唔唔唔……夫人,夫人,您终于醒了,您终于醒了,容籽快要担心死你了。”
容籽哭的根本不能自己,一抽一抽的看着她。
莞笙疑惑的看着她,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而哭泣。
只是下意识的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
“别哭了,哭花了脸蛋就不漂亮了。”
“唔……夫人,你不见了数月,公子也消失了三个多月,你们真的是要让容籽担心死了,还好,还好夫人您现在回来了。”
容籽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但是看着莞笙还是一抽一噎的。
“你为什么要叫我夫人?”
莞笙轻声的询问道。
容籽忽然停住了声音,抬起头错愕的看向她。
“夫人……您……”
“我好想忘记了一些事情,你可以和我书说说,怎么一回事儿吗?”
莞笙依旧是面带微笑的模样,容籽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夫人居然失忆了。
难怪,难怪夫人回来的时候会穿着那一身嫁衣,原来她是失忆了,原来她并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夫人,您失忆了是吗?那容籽告诉您,您是我们墨竹院的夫人,是我们家公子的妻子。”
“你们公子?”
“是的,我们公子,沈曜卿。”
“果真,和他有关系。”
莞笙听完她的话,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果然她和沈曜卿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