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宋延年看向小蓝鸟, 语重心长道。
“小蓝,咱们可得好好的读书学字,千万不能吃了没文化的亏, 知不知道?”
小蓝鸟歪头:“啾?”
在说啥呀。
宋延年只得继续道,“你瞧见布庄里的朱娘子了没, 她就是爱躲懒, 不爱学习,你瞧,这不就吃了不识字的大亏了?现在要天天在庄子里做活, 都不能去外头玩耍了。”
小蓝心有戚戚:“啾啾。”
不能玩耍好可怕!
宋延年见说通了它,顿时心生满意。
“那咱们说好了哦, 接下来小蓝你要跟着我好好的读书习字,都说教育要从娃娃开始,咱们做妖精的, 就要从没化形开始学习,这样才能够赢在起跑线上”
小蓝鸟豪情万丈:“啾啾!”
没错, 要赢要赢!
宋延年眉开眼笑,“小蓝真乖。”
唔,这鸟妖妈妈也要来一份文化的熏陶。
不管什么时候,缺啥都不能缺教育啊,朱娘子的前车之鉴还在善昌这片地界里摆着呢。
小蓝是自己人, 小蓝鸟的娘也是自己人。
想通后,宋延年热情高涨了。
他侧头认真的想着:过两日,到底要拿哪一本书作为回礼呢!
见宋延年的心思好像没在自己这里,小蓝鸟陡然挺了下胸脯, 它细长的尾羽跟着颠了颠, 长长的尖嘴啾啾啾的叫着。
草籽草籽!它要吃草籽啦!
小蓝盯着石桌上的白玉寒蚕, 它现在可是有交伙食费的鸟儿,必须不能见外!
……
宋延年回过神,他揉了揉小蓝鸟的羽背,好笑不已。
“好好好,这就给你吃草籽是不是飞了很远?瞧你这羽毛都乱了,啧啧,脏兮兮的小埋汰……”
宋延年一边说,一边将石桌上的画卷起,接着,他的手心一翻,一把泛着莹白光芒的草籽便出现在他指节修长的掌心里。
小蓝:垂涎欲滴。
宋延年轻笑,他亲昵的弹了弹小蓝的脑袋瓜,招呼道。
“快吃吧。”
……
在小蓝一啄一啄的吃草籽时,王昌平也几步走了过来。
他侧耳听了听这尖嘴啄在石头上声音,突突突的好似金石撞击的脆响,有力又暗含杀机。
王昌平:
还好延年兄的脑袋瓜够硬实,不然都不够小蓝这鸟儿霍霍了。
……
宋延年在看信。
王昌平探头凑了过来,好奇道。
“这信上写了什么?”
这一看,他便别过了脑袋,一副不忍卒读的模样。
“啧啧,这字写得可真丑啊……是狗爬的吗?我五岁的时候,写的字都比这个好。”
小蓝停住了吃草籽的动作。
宋延年:
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人家的娃儿还在旁边听着呢。
宋延年替鸟妖挽尊,“也不能这么说,你那是家里请了先生,条件不一样,不能比不能比。”
小妖本就生存不易,更何况还要养娃娃。
宋延年说着,目光朝小蓝看去,他冲小蓝安抚的笑了笑。
小蓝瞪了王昌平一眼,气愤的扭头:“啾~”
敢说姐姐坏话,要不是宋大人在这,它非得啄他个满头包不可!
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王昌平捡起一根树枝,饶有兴致的拱了拱石桌上的白玉寒蚕。
“延年兄,不愧是鸟妖送的礼物,这虫子真是肥啊。”
“豁!这牙口真是利!”
片刻后,王昌平陡然被吓了一跳,他手中的树枝都丢了出去。
……
宋延年听到动静看了过去。
只见原先还奄奄一息的白蚕,在碰到树枝的那一刹那陡然来了精神,它猛地张嘴,露出里头一排尖利的细牙。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一截树枝便被它吃光了。
宋延年从桑树上薅了几张桑叶,随手往石桌上一搁。
一时间,石桌上一鸟一虫都吃得很欢快,两小只泾渭分明,互不打扰,颇有几分野趣。
……
宋延年将视线重新看回手中的信纸。
上头除了感谢他喂小蓝吃草籽,其他都是在说这只白胖的蚕虫以及蚕虫卵的孵化。
宋延年制止了王昌平还要逗弄白蚕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在这白胖的蚕虫身上,暗含喜悦道。
“别玩了,这个是蚕王,咱们布庄接下都靠它了。”
相传蚕王不单单结甬时吐丝,小小的一只可以吐出七八百公斤的蚕丝,在它寿终正寝的那一日,还会有万万只的蚕来哀悼,那一日,放着蚕王尸体的屋子都会被蚕丝缠绕。
宋延年的视线往旁边挪了挪,落在旁边那几张蚕卵纸上,笑道。
“哦,还有它们,咱们布庄接下来的肱骨之臣!”
……
王昌平这下是顾不上嫌弃人家的字丑了,他抓起宋延年搁在旁边的信纸,一目三行的看了下去。
片刻后。
“哈哈哈,这哪里是小虫子,这就是白胖胖的的银锭子给我给我,我这就找人,一定将这些虫子当大爷一样供起来。”
他一个错头,就见小蓝鸟正盯着吃完桑叶,周身漾着好看莹光的白蚕滴口水。
王昌平:
他这发财的梦才刚做,难道就要夭折了?
宋延年捏住小蓝的尖嘴,无奈了。
“不能吃,乖啊,再香也不能吃你叼着它这么久了都没吃,没道理都送到了还要吃掉它,那你不是白送了?”
“嗯?乖!你不是说了要将它送给我吗?我可喜欢这礼物了,咱们好好养着它啊……”
小蓝:
嘤嘤,原来小宋大人也会小气!
宋延年又匀出一处庄子,他找了一些蚕农,专门喂养这些特别能吐丝的蚕。
见那几张蚕卵陆陆续续的孵出小蚕,他这才放下了心来。
这日晌午,宋四丰从院子里摘了个大寒瓜进来,他的裤脚高高挽起,脚上还有一圈的黑泥。
宋延年打了一盆的清水过来,劝道。
“爹,这么热就别去地里忙活了,回头中了暑气就不好了,你瞧爷爷,多晒了一会儿太阳,这两天人都昏头昏脑的。”
前几天,宋友田在隔壁的王大爷家照料鸟儿,不想反倒把自己照料病了,这几天都是老江氏和江氏在照顾他。
这善昌县的夏日,就是比他们小源村的来得闷热。
宋四丰洗了把脸,这才洗手冲脚,他听到自家儿子这话,顿时不赞成了。
“这可不行,人还是要干活的,你又不让我当那衙役再说了,我又不想你爷爷那么傻,大中午了还在外头忙活。”
“儿子你就放心吧,晌午最热的那段时间,我都不会胡来的。”
宋延年无奈。
片刻后,他又问道。
“爹,我过两日去府城,你和娘一起去吗?”
宋四丰停了动作,“是去交税银吗?”宋延年点头,“咱们来善昌也有一段日子了,爹,你和娘还没有去这里的府城玩玩呢,过两日咱们一起去啊。”
“府城热闹,还能买些新鲜的玩意,府城的东西也好吃,爹,走嘛走嘛!”
宋四丰有些心动。
“但是,这,你爷爷还有些不舒坦呢,我丢下他跑去玩,这不好吧……”
宋延年:“哪呢,今儿我还找了谢大夫上门,谢大夫说了,爷爷就是中了些暑气,休息两日就好了。”
他觑了下他爹的脸色,加大筹码:“我可是听说了,这府城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的都是最新的话本子,爹,可好听了,那故事才叫做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保准你听了都舍不得走了!”
宋四丰:
“那我和你娘商量一下。”
宋延年满意。
这事妥了。
善昌县的府城唤做东湖郡城,离善昌县远着呢,宋延年倒是去过一两次,车马行进约莫要三日的时间。
这日,马儿在官道上奔跑,带动车轮咕噜噜的前进。
王昌平打开车帘,立马就吃了一嘴的灰,他连忙将帘子放了下来,回过头就冲车上的宋延年抱怨。
“你也真是的,哪里有让咱们跟着银子后头跑的道理,凭白吃一嘴的灰!”
“呸呸呸!银扇,拿水来!”
宋延年收回逗小蓝的手,瞥了一眼过去。
“总不能让银子跟在咱们后面吧,这要是跟丢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你来赔?”
王昌平讪讪:“哪就至于丢了哦。”
他瞥了宋延年一眼。
这谁的银子都有可能丢了,就宋延年的银子绝对不会丢!
……
辛勤了一整日的太阳在放出最后一抹霞光后,纵身一跃,跃入了山谷中,徒留半天空的霞光。
宋延年掀开帘子,他看了看周围,招呼前方的马车停下来休整。
“再往前就是一条盘山路了,咱们明日天明了再走,今夜就在这里休息。”
他的视线扫过四周,吩咐李大牛和李华贤去捡一些枯枝过来。
“山里的夜晚风凉露重,点个火把能够驱寒,还能威震野兽。”
“是,大人!”李大牛和李华贤转身去捡大块的木头。
宋延年:“不要走远。”
“是!”远远的传来两人的声音。
……
宋延年上前几步,掀开前一辆马车的车帘。
他们这次共带了两辆马车,前头的那一辆装着税银,李大牛和李华贤一人赶一辆马车,宋四丰就在前一辆马车里守着税银。
宋延年:“爹,下来活动活动,老闷在车上不好,身子会麻的。”
“就来就来。”
宋四丰一边跳下马车,一边还不放心的回头。
“儿啊,这马车里没人,要不要紧啊?”
他突发奇想,又操心道。
“马儿会不会突然受惊,然后带着税银子跑了?”
原谅他这么紧张,他这个乡下汉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银子。
白晃晃又胖嘟嘟。
真是可爱!
宋延年失笑:“不会不会。”
很快,李大牛和李华贤拖着几截的枯枝回来了,宋延年吩咐他们将两辆马车停得靠近一些。
银扇帮着李大牛一起将火堆架起。
……
天色昏黄下来,宋延年看了看天色,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在马车和火堆周围画下一个圆圈。
还不待众人松口气,只听这小宋大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山里多精怪,尤其是山鬼,特别的凶残!坊间向来有前亡后代,捉生代死的说法……所以,你们夜里早点睡觉啊,要是听到动静也不要多加理睬,那是山鬼来欺骗你们呢。”
最后,宋延年意味深长道。
“你们跟着山鬼走了……到时,再回来的你们,就不是原来的你们了……”
众人:
怎么办?不说还不觉得,这一听倒是很想起夜了。
王昌平:“没错没错,山鬼是很可怕,黑漆漆的,就像是被烧得干尸!”
他心有戚戚的点头附和。
这山里的鬼确实是比其他地方的要凶一些。
……
片刻后,王昌平舔着脸凑近宋延年,讨好道。
“延年兄,往我们身上多画几道符吧。”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要压惊符!”
宋延年:
“你不用,你的命星亮着呢,就算发生什么事,一切也都会逢凶化吉的。”
王昌平郁闷而卒。
说是这么说,宋延年还是往每个人身上都画了一道符。
另一边,银扇也已经将饭食煮好了。
他们今晚吃的是面条,肉和菌菇还有青菜,江氏在大家伙出门之前就切得好好并且洗得干干净净的。
宋延年用冰封符镇着,这会儿倒还很新鲜。
家里留两个老人,她放心不下,因此,这趟只有宋四丰跟着出来了。
宋延年吃了一小碗面条,靠近他爹,小声道。
“爹,娘真是太好了。”
就连照顾爷奶,也是他娘付出的比较多,可见儿子孝不孝顺,和媳妇有很大的关系啊!
宋四丰自豪,“那是,我媳妇最好了,不然我怎么娶她做媳妇了!你爹我有眼光着呢!”
“延年啊,等到了府城,咱们给你娘买府城最新流行的衣裳还有胭脂水粉,嗐,别看你娘她一把年纪了,我和你说啊,她可臭美了。”
宋延年:
“这话你别在娘面前说,小心她捶你。”
随着霞光的消失,天空逐渐幽蓝,静谧的山林里时不时有虫儿鸣叫声起。
这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
众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四辆高头大马的马车一路疾驰而来。
宋延年凝神,目光注意在马车旁边插的令旗上。
李大牛低声道,“大人,是峒阳县署衙的马车,估计是和咱们一样去府城交税银的。”
宋延年点了点头。
马车呼啸而来,两方人马擦肩而过。
车夫佟骏中瞥过下方的人群,转身和车厢里的人开口道。
“大人,刚刚和我们错身的车队应该是善昌县署衙的人。”
里头闭眼的周辞起微微睁了眼,“哦?”
他撩开车帘,正好看到变成小点的车马。
周辞起放下帘子,绷着脸道,“不用管他们,我们走自己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才两辆马车的税银,这善昌县是真的不行了。
穷,真穷!
一轮圆月慢慢的爬上了半空,从山林里看,它就像是挂在树梢头一样,不论在何处看它,它都跟在人在走。
佟骏中眉心凝重:“大人,咱们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山路难行,再赶路会有危险的,我们必须原地休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勒停了马车。
后头的三辆马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周辞起掀开帘子看了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山风吹来,树影幢幢,树梢间幽幽沙沙的声响,偶尔几声老鸹声叫。
周辞起心中无端的升起不好的感觉。
“不能再往前了吗?我记得前方有座庙宇,咱们到了那儿借宿一晚。”
几个赶马车的衙役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这种山路,谁都不敢保证能走得好好的,要是马儿一个不听使唤,那就完蛋了。
他们摔下去不打紧,这马车上可是放着几箱的税银,真出事了,署衙肯定找他们家人麻烦,那样,他们真是死都不安宁了。
周辞起无奈。
“行,那咱们原地扎营安寨,大家伙儿轮流的休息。”
“都给我警醒一点,要是税银出了丁点儿的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小的们省得!”佟骏中几人连声应道。
……
夜色越来越黑,浓郁的夜色中,一股迷迷蒙蒙的黑气混杂在这夜幕下,悄然的从山的这一边刮到那一边。
它看着画着圈的地,蒙昧的眼里闪过畏惧。
它多看了两眼周身灵韵的宋延年,眼里有着垂涎欲滴,最后却还是在一阵清风的裹挟下,往前方卷去了。
宋延年睁开眼睛。
王昌平迷迷糊糊的也醒了过来。
糟糕!今晚多喝了半水囊的水,他这下是憋不住了。
“延年兄~”
宋延年:
他没好气的踢了王昌平一脚。
“叫哥都没用,自己去!”
因为王昌平的这一个打岔,再加上黑雾也已经乘风飘远,宋延年就没有多加理睬,他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王昌平:
这无情的延年兄!
“银扇,银扇”
银扇迷蒙的擦了擦眼睛,含糊的问道。
“少爷,怎么了?是要喝水吗?”
王昌平压低了声音:“不喝,再喝的话,你家公子我就要尿裤子了。”
银扇:“哦~”
王昌平:“走啊!”
银扇:“去哪?”
王昌平:“我要去起夜,你陪我!”
银扇不愿意了。
王昌平硬拽着他出了马车,“走啦走啦!我是少爷,你得听我的!”
远远的,宋延年还能听到王昌平唠叨银扇的声音。
“你不急也得上这个茅房,我和你说啊,这事你说了不算,公子说了算为什么?当然是童子尿辟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公子我多招那些妖精鬼怪的青睐快点,别逼我动手”
宋延年:
孩童是至阳之体,是以向来有火炉的说法,再加上孩童时期,父母亲缘会为孩子拜娘娘,是以,这童子尿在坊间是有破瘴辟邪的说法。
但银扇他超龄了吧。
宋延年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唔,也许可以……毕竟银扇的元阳还在嘛!
很快,王家主仆两人就回来了。
王昌平提心吊胆的出去,平平安安的回来,他拍了拍银扇的肩膀,眉开眼笑。
“银扇,多谢你了,不愧是童子尿,啧啧,这辟邪的效果还是有一两分的,等我月俸发了,我给你买好吃的!”
宋延年看了过来。
银扇:
不,不是,这宋公子为啥也这般看他。嘴角那抹笑是什么意思啊!
另一边,黑气在看到毫不设防的四辆马车时,呼啸着过去了。
周辞起还没有睡下,他正在为他家儿子心烦着呢。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宠了一些,哪里知道这孩子居然胆大包天的干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现在好了,被天罚得直接成了阉人。
因为这事,他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这才接下送税银的活儿,家里吵吵闹闹的,他看到儿子那要死不活的模样也觉得难受气怒。
周辞起叹了一口气,“唉!”
想出气都找不到对象,真他娘的憋闷啊!
突然,一股黑雾从他叹气的口鼻里钻了进去,周辞起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的呼吸一噎,木木愣愣的起身,躬身掀开帘子。
守在外头的佟骏中听到动静,迷糊的擦了下眼睛,“大人?”
“大人去哪里?”
周辞起木木愣愣的回身,僵着脸挂起了一丝笑容。
“起夜。”
火光中,他的面容有几分幽暗。
佟骏中一个瑟缩,再反应过来时,周大人已经走到密林不见踪影了。
佟骏中是这下是彻底回神了。
过了片刻,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赶紧跑到另外一辆马车上将同伴推醒。
“南子,醒醒,醒醒。”
佟骏南迷糊:“大哥,怎么了?”
佟骏中急切的开口:“我刚才看到咱们大人下了马车,总觉得他的情况不大对,你和大东一起守着马车,我叫大明和我一起去看看。”
佟骏南一下就清醒了,他的后背发凉,忍不住看了看周围,语气里有着惊惧。
“什,什么不大对啊?”
佟骏中皱着眉,却不再说话了。
他转身几步过去,推了推另外两辆马车上的衙役。
另一边,周辞起只觉得身子一凉,倏忽的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月夜下白得有些晃眼的大屁股,厉声喝问。
“谁,你是谁?”
还弯腰在地上搜摸什么的男子,顿时停住了动作。
一阵风吹来,周辞起陡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惊悚的发现自己居然被剥空了,就连大裤衩都没有被剩下。
周辞起羞愤欲绝。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体,呜,此情此景,他的清白还在吗?
这时,离他五六步远的人回过头了,他冲周辞起嘿嘿笑了一声。
……
“哐!”周辞起只觉得一股凉意往头上冒,这七月流萤酷热时候,他却好似堕入寒冬的冰窖一般。
只见,对面浑身□□的人和他长着一样的脸,就连脸颊边的黑痣也一样!
假周辞起弯腰捡起衣服,为自己套上了大裤衩、内衫、长衫最后扶了扶束着黑发的青玉冠。
“嘿嘿嘿!”
他一步步的朝周辞起走来,他的脚步不轻不重,脸上还挂着周辞起熟悉的笑容。
周辞起知道,自己就是这般微笑的。
“别,别过来你,你是什么,什么东西。”
假周辞起还未说话,周辞起抓起地上的一层土朝来人扬了过去。
假周辞起举起袖袍挡了一下,还不待他放下,便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他放下袖子看了看,原来,前方不是路,是悬崖……
听到声音,佟骏中心中一凛,侧头招呼旁边的大明,“走!”两人举着火把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背着人站立的周辞起,佟骏中蓦地的心下一松。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拱手道。
“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辞起回过身,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
“无事。”
佟骏中将火把撩到周辞起面前,周辞起皱起眉毛,如往日一般斥责道。
“怎地这般毛毛躁躁!火苗差点烧到我眉毛上了。”
佟骏中连忙告罪,“是是大人,是小的一时情急。”
他低头看地上那影子,这才安下心来。
佟骏中侧身,“大人,夜深了,山林里危险,要是起夜的话,还是让小的陪在身边吧。”
旁边的大明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大人,你是不知道刚才中哥有多着急,他非说你有点怪怪的。”
佟骏中:“多嘴!”
佟大明连忙闭上了嘴巴。
周辞起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我知道骏中是好心。”
三人一起朝马车方向走去。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周辞起的影子却和周辞起摆出了并不协调的步子。
周辞起皱了皱眉,他甩了甩衣袖,地上的影子才正常了起来。
第二日,太阳初升。
谢元禾是个樵夫,平日里靠打柴为生,前几年他家里的独子意外没了以后,他和老太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是不好也不坏。
他今年六十了,这砍柴的力气活已经有些受不住,这不,这一两年,他都是和老太到这片山里捡柴,然后再顺着山里的流水,趴在柴火上一路飘回谢家厝的。
山林中,拿着麻绳的谢元禾眼睛扫过什么,陡然一愣,随即大步的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招呼后头跟来捡柴的婆娘。
“老婆子快来看,这里有个后生”
谢元禾将人翻了过来,他愣了愣,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人的重点部位一裹。
转头看后头的老太婆,义愤填膺的开口。
“现在这贼人太猖獗了,打家劫舍就算了,连一个裤衩也不给人剩下!”
“丧天良哦~”
……两人举着火把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背着人站立的周辞起,佟骏中蓦地的心下一松。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拱手道。
“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辞起回过身,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
“无事。”
佟骏中将火把撩到周辞起面前,周辞起皱起眉毛,如往日一般斥责道。
“怎地这般毛毛躁躁!火苗差点烧到我眉毛上了。”
佟骏中连忙告罪,“是是大人,是小的一时情急。”
他低头看地上那影子,这才安下心来。
佟骏中侧身,“大人,夜深了,山林里危险,要是起夜的话,还是让小的陪在身边吧。”
旁边的大明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大人,你是不知道刚才中哥有多着急,他非说你有点怪怪的。”
佟骏中:“多嘴!”
佟大明连忙闭上了嘴巴。
周辞起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我知道骏中是好心。”
三人一起朝马车方向走去。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周辞起的影子却和周辞起摆出了并不协调的步子。
周辞起皱了皱眉,他甩了甩衣袖,地上的影子才正常了起来。
第二日,太阳初升。
谢元禾是个樵夫,平日里靠打柴为生,前几年他家里的独子意外没了以后,他和老太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是不好也不坏。
他今年六十了,这砍柴的力气活已经有些受不住,这不,这一两年,他都是和老太到这片山里捡柴,然后再顺着山里的流水,趴在柴火上一路飘回谢家厝的。
山林中,拿着麻绳的谢元禾眼睛扫过什么,陡然一愣,随即大步的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招呼后头跟来捡柴的婆娘。
“老婆子快来看,这里有个后生”
谢元禾将人翻了过来,他愣了愣,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人的重点部位一裹。
转头看后头的老太婆,义愤填膺的开口。
“现在这贼人太猖獗了,打家劫舍就算了,连一个裤衩也不给人剩下!”
“丧天良哦~”
……两人举着火把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背着人站立的周辞起,佟骏中蓦地的心下一松。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拱手道。
“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辞起回过身,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
“无事。”
佟骏中将火把撩到周辞起面前,周辞起皱起眉毛,如往日一般斥责道。
“怎地这般毛毛躁躁!火苗差点烧到我眉毛上了。”
佟骏中连忙告罪,“是是大人,是小的一时情急。”
他低头看地上那影子,这才安下心来。
佟骏中侧身,“大人,夜深了,山林里危险,要是起夜的话,还是让小的陪在身边吧。”
旁边的大明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大人,你是不知道刚才中哥有多着急,他非说你有点怪怪的。”
佟骏中:“多嘴!”
佟大明连忙闭上了嘴巴。
周辞起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我知道骏中是好心。”
三人一起朝马车方向走去。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周辞起的影子却和周辞起摆出了并不协调的步子。
周辞起皱了皱眉,他甩了甩衣袖,地上的影子才正常了起来。
第二日,太阳初升。
谢元禾是个樵夫,平日里靠打柴为生,前几年他家里的独子意外没了以后,他和老太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是不好也不坏。
他今年六十了,这砍柴的力气活已经有些受不住,这不,这一两年,他都是和老太到这片山里捡柴,然后再顺着山里的流水,趴在柴火上一路飘回谢家厝的。
山林中,拿着麻绳的谢元禾眼睛扫过什么,陡然一愣,随即大步的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招呼后头跟来捡柴的婆娘。
“老婆子快来看,这里有个后生”
谢元禾将人翻了过来,他愣了愣,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人的重点部位一裹。
转头看后头的老太婆,义愤填膺的开口。
“现在这贼人太猖獗了,打家劫舍就算了,连一个裤衩也不给人剩下!”
“丧天良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