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却依旧不肯死心。
那么简单的事,赵诗允怎么会办不成?
陈氏回忆起今日公主府上发生的一切,便觉心口发疼。
她不愿回忆,更不想开口复述,还是今日跟随同去的方嬷嬷开口,将事情的始末尽数道出,陈玥西听罢,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死得透透的。
她慌乱地解释,“姑母,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般,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想替表妹出这口气!”
陈氏大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你一片好心?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无非就是想把姜晚棠除掉,好自己取而代之,由妾扶为正妻。”
陈玥西的眼神微闪,一时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陈氏冷冷一笑,她压根就不会允许自己儿子把陈玥西扶正,哪怕她是自己的亲侄女,也不可能!
她儿子需要一个外家强有力的妻子,这个人绝不可能是陈玥西。
甚至于,陈玥西还不如姜晚棠合适,至少姜晚棠是国公府的真千金,她的身份摆在这里。
而陈家远在江南不说,近些年子侄后辈中更是没有半个出息的,陈家已然没落了,这般家世如何能与国公府相比?
以往陈氏一直对陈玥西的所作所为纵容默许,也给了她莫须有的期待,而今,陈氏却是要好好敲打敲打她了。
陈氏冷冷地盯着她,“你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做主,你的妄念,我若允许你就能想一想,我若是不许,便是除掉了姜晚棠,也轮不到你!”
陈玥西的心口一颤。
可是,表哥明明许诺过她的。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不然只会越发惹怒了姑母。
陈氏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下一句话就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念想击碎,“就算煜儿对你有几分宠爱,那又如何?你既没有得力娘家做靠山,又无一子半女傍身,他凭什么扶你做正妻?”
陈玥西的呼吸再次一滞。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表哥对她的确十分宠爱,上个月他日日都宿在自己那里,可是她的肚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月表哥要专心备考,便只半月回来一次,她便是想抓紧怀上孩子,也是有心无力。
她脑子飞快闪过先前姜晚棠说的那番话,但很快就又将之驱赶出去。
不,不可能的,自己那么年轻,月事也十分正常,平常大夫诊脉也没诊出什么问题来,她现在怀不上,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自己不能被姜晚棠那女人给带偏了。
陈玥西也知道自己这次惹恼了姑母,她要实现自己的那个念想,就少不了姑母点头。
她一脸楚楚地望着陈氏,语气诚恳又带上几分哀切。
“姑母,玥儿从未敢生出过那样的奢望与幻想,玥儿就只想好好伺候表哥,孝顺姑母,便心满意足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玥儿鲁莽,玥儿该死!姑母要打要罚玥儿都心甘情愿!”
陈氏听了她的这番话,心中的怒火却依旧半分未曾减少。
经此一事,陈氏对这个侄女已然不似之前那般信任,两人之间也生出了一丝嫌隙与芥蒂。
她冷冷道:“那你就到外头去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吧。”
陈玥西半句反驳都没有,十分乖顺地应了下来,然后老老实实地到门口跪了下来。
她跪得笔直,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面对来往丫鬟婆子的侧目与打量,她也面不改色。
陈氏冷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里屋。
她身上脸上的蜇伤疼得厉害,现在更是肿得老高,这段时间她都要在屋子里好好养着,不然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她这个当家夫人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永寿堂的这番动静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传入了姜晚棠的耳中。
她听罢之后,微微挑眉,看来,今日这一出戏也少不了陈玥西的功劳。
经此一事,她们姑侄二人的关系只怕也不复从前了。
据说,陈玥西跪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直接晕了过去,被人抬回了揽月居。
饶是如此,陈氏依旧没有消气,她又下令给陈玥西禁足了。
一时之间府里便议论开了,不知道这位得宠的玥姨娘又犯了什么事,竟然接二连三地开罪夫人,被夫人如此重罚。
这些流言姜晚棠只当笑话听听,没有再分心多管,当下,她得把铺子的事提上日程了。
她铺子里那些吃里扒外的玩意儿,是该尽数扫地出门了,多留他们一日,自己还得多发一日的工钱。
只是她也不能那么轻易打发了他们,上回自己只是给他们下了一点药粉,让他们身体上吃一些苦头,这一回,她不仅要把他们全都辞退,还要让他们狠狠吃一番苦头,受一番教训。
姜晚棠当即对落英吩咐一番,让她去寻她的两位兄长和王启安帮她办此事,落英领命而去。
刚交代完这事,不想,永寿堂那边来人了。
方嬷嬷语气客客气气的,“少夫人,奴婢奉夫人之命来取轻罗烟。”
姜晚棠:?
还真敢来向自己讨要?
姜晚棠皮笑肉不笑,“我那库房的东西太多,要把轻罗烟找出来还需费一番功夫。劳烦方嬷嬷回去向母亲问问,前头她给妹妹求的香囊可还有多余的?我对那香囊的味道甚是钟爱,还望母亲能分几个给我。”
方嬷嬷的表情微僵,旋即立马回去传话了。
陈氏听了这番话,脸色当即笼上一片阴沉。
她叫方嬷嬷去讨要轻罗烟,本意便是试探姜晚棠的态度。
姜晚棠直接让方嬷嬷传了这么一番话回来,分明就是告诉陈氏,她知晓了那香囊的秘密,要想叫她保密,就别觊觎属于自己的东西!
陈氏又急又气,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姜晚棠会窥破了允儿的秘密?
她拿捏了允儿的这个大把柄,以后自己还怎么教训她?
陈氏心中怒意翻涌,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她又命方嬷嬷去给姜晚棠回话,“夫人说轻罗烟是少夫人的嫁妆,大小姐自是不能夺人所好。
至于那香囊,少夫人若是喜爱,夫人改日便去寺庙里为您也求几个。夫人别无所求,便只盼着家宅安宁,彼此和乐才是。”
姜晚棠微笑,“自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