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他的脸色微微一僵,旋即怒道,“你休要虚张声势!”
姜晚棠不紧不慢地道:“大师每日开坛作法抽中的号码牌,都不是随机的吧?”
清和大师装傻,“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姜晚棠直接挑开了道:“你选中的人,都是事先调查清楚的,你那些所谓神机妙算,全都是精心包装的结果。若没了这些前提,你还能继续维持你的大师形象吗?”
清和大师的脸色微变,但他到底是老江湖,这点威胁还拿捏不了他。
“世子夫人想借此拆穿我,那就请自便好了,届时且看大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贫道。”
姜晚棠没想到他这般稳得住,想想也是,若没这般好心态,他如何能当得上大师?这碗饭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了的。
姜晚棠和缓了态度,“大师说笑了,拆穿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来与你谈生意的,可不是来与你结仇的。”
清和大师睨了她一眼,“做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世子夫人还能强求不成?”
姜晚棠耐心十足,“大师何必这般着急拒绝?不妨先听听我的生意也不迟。”
清和大师断然道:“你不必多言,不论是什么生意,贫道都没兴趣。”
他在这位世子夫人手里吃过一次亏,可不会再吃第二次。
他也绝不会跟这些世家之人搅和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要惹火上身。
清和大师态度坚决,直接送客,“夫人请回吧。”
姜晚棠稳稳坐着,八风不动,“不急,我今日前来,还给大师带了一份礼物。”
清和大师蹙眉,她还有什么花招?
姜晚棠将那画像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大师请看。”
清和大师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是何物?”
姜晚棠淡笑,“大师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一番犹豫,清和大师还是伸手拿过那画像,缓缓打开了来。
看到画中之人的瞬间,清和大师的手狠狠一抖,画像一下掉到了地上。
她怎么会有自己的画像??
姜晚棠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便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清和大师勉力镇定,“你拿这么一副画像给我做什么?快拿走!”
姜晚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老头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大师不觉得这画很眼熟吗?”
清和大师断然否认,“不眼熟,不认识,没见过!”
姜晚棠:“那你定然也没听说过翟清风这个名字了?”
清和大师脸皮抖了抖,继续否认,“没听过。”
“听说此人原是药王谷的弟子,在三十多年前犯了事,被朝廷通缉捉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被捉拿归案。”
清和大师听着姜晚棠的话,脸色几经变幻。
姜晚棠:“若我有了这嫌犯的下落,现在去向官府检举,不知道能否得到嘉奖?”
清和大师僵着脸,一时没开口。
姜晚棠十分干脆地起身,“既然大师无意与我合作,我便不打扰了,趁着时间还早,我现在去官府报案还来得及。”
姜晚棠迈步就往外走,清和大师终于绷不住,开口喊住了她。
“你等等!”
姜晚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大师还有何吩咐?”
他怒瞪着姜晚棠,神色间很是气急败坏,“你到底想怎样?”
姜晚棠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想与大师合作一笔生意,你放心,我为人厚道,绝不会亏待你。”
姜晚棠一脸真诚,清和大师却是半点都不相信。
“若我不答应呢?”
姜晚棠拿着手中画像示意了一番,“那我就去报官了。”
翟清风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数次,他才咬牙切齿地开口,“算你狠!”
姜晚棠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大师是答应了吗?哦不对,或许我该称您翟前辈?”
这位是师父的小师弟,真要论起来,自己该唤他一声小师叔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攀交情的时候。
谁能想到,这个招摇撞骗的老道士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师叔?
也幸而这位小师叔没有真的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然她定要大义灭亲,可不会坐在这里跟他好好说话。
翟清风木着脸,“不敢当!”
姜晚棠:“前辈德高望重,自然当得起。我要与前辈谈的生意……”
翟清风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急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回答清楚了才有得谈。”
姜晚棠十分谦恭有礼,“您说。”
“你是如何知道翟清风这个名字?又如何认出我就是他?”
姜晚棠指了指对方的脑袋,“灵九簪。”
翟清风惊了,“你连灵九簪都知道?”
姜晚棠一脸认真地胡说,“我幼年流落乡下,曾有幸拜得一位师父,听他提起过。”
“你师父是谁?”
姜晚棠继续胡说,“不知道,他不曾告知,只知道他是出自药王谷,前辈的事迹也是听他提起。”
翟清风语气硬邦邦的开口,“你那劳什子师父如何与你提起我?”
姜晚棠:“他说前辈是少年天才,是药王谷最惊才绝艳的弟子。”
翟清风闻言,腰杆一下挺直了,整个人都通体舒泰起来。
“还算他有几分眼光。”
姜晚棠见他那副嘚瑟模样,又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他还说你离经叛道,不服管教,野性难驯,空有一身天赋却没用在正道上,是药王谷最令人头疼的弟子。”
这番又爱又恨的评价的的确确出自师父之口,可不是她编的。
翟清风:……
到底是哪个龟孙儿敢在后面这般编排他?
“师父还说,你是用错药医死了人,这才连夜跑了,还被药王谷逐出师门。”
翟清风大怒,“放他娘的狗屁!凭我的医术会医死人?那般简单的病症,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治好!”
这话,师父也曾说过。
彼时,有师兄议论小师叔医死人之事,恰被师父听到,师父立马厉声训诫了对方,师父当时便道:“那般简单的病症,他闭着眼睛都能治好,怎么可能会失手?”
那番信任与维护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被逐出师门之人该有的态度。
姜晚棠故意道:“既不是你医死的,你为何要跑?”
“老子是为了躲人。”
姜晚棠立马追问,“躲谁?”
“一个难缠的……”
翟清风反应过来,及时打住,“关你屁事!”
姜晚棠一副同情惋惜的语气,“不管怎样,你都因为这件事被逐出了师门。”
翟清风再次大怒,“我会被逐出师门,与这件事没半分干系!”
这些以讹传讹的龟孙子,坏他名声!
姜晚棠话赶话地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翟清风:“那是因为……”
他怒瞪了姜晚棠一眼,冷哼一声,“又想套我的话。”
姜晚棠一脸遗憾,差点就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