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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救命的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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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爷继续往前走去,此去纵使凶险万分,亦当不顾。略走了一阵子,至一座破庙前,因为下雨,道路湿滑,稍有不慎,这便有摔倒之虞。
前路茫茫,漫天大雨之中,似乎啥也不可见,只有孤独的自己呆在此处,前无去路,退又不成,一时之间徒叹奈何。此处是座年久失修之破庙,估计好多年没有人上过香了,门前之蜘蛛网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而穿梭其中的蜘蛛此时见有人来了,亦忙得不亦乐乎。
独自一人呆在此等不堪之地,天地苍茫,凄风苦雨之中,仰天长叹,令人怆然!还是不往前去了吧,回家,呆在炉火边,煨着一只乌鸡,喝着一杯小酒,日子亦是过得。
可是狗爷不满足于此,得无论如何亦要打下一片江山,正是为事业拼搏之时,何可无端消极,碌碌无为呢?不趁此时,年轻力壮之际打下一片天地,而到了年老体弱,行走不便之时,再去图谋天下,不亦迟乎?
因此之故,虽然是身陷此地,有如进入地狱,却亦并不放在心上,只管一路往前,纵使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而摔落悬崖,得了个粉身碎骨之下场,亦是心甘。本来想继续往前走去,可是这大雨阻止住了自己前进之步伐,硬要闯入雨中,后果将是非常之危险,非感冒患病不可。
狗爷权且呆在此处吧,让这大雨停止了,再踏上大路,寻找自己之远大前程亦不为迟,何必争此一朝一夕呢?可是如此已然是过去了大半夜了,而这雨不仅没有停止之意,尚且有越下越大之势,照此下去,还真是非为难此地不可了,这是狗爷非常之不希望看到的。
看看再过会儿就要天亮了,东方已然发白,朝霞是没有的,因为乌云之出现,使一切皆在不测之中,大有压倒一切唯我独尊之气派。狗爷不能再等了,因为如此下去,自己躲在此地,而身上所带之钱亦是不多,天天喝西北风的话,纵使荒村的人们不笑话自己,扪心自问,尚且有种愧对于地,对不起父母的感觉。
不能再呆下去了,无论如何得冲进雨中,为了自己的梦想,只能是拚死一搏了,否则的话,困于此处,非常之不像话。正打算遁入大雨之中,就此往前奔逃,为了钱财,不惜失去性命之时,这便感觉到肚子非常之不舒服,力气亦是变得非常之小,脸色苍白,而这脚下虚飘飘的,整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再无力气前行。
不过狗爷还是往前不住地走去了,不然的话,在这座破庙之中呆得久了,亦是对不住时光年华,愧对祖宗,为人之不孝,于斯为甚矣。此时肚子非常之不舒服,敢情是自己住在那座破庙里久了,沾了人家的光,却又没有付钱,这便得罪了神灵,略施法术惩罚自己一二?
既然如此,那么就更不能回去了,只有往前,再往前,不然的话,真的是没有生路。正于此时,身后大风狂吹着天地,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皆被刮了起来,连大山上的一些个石头,以及走过自己身边的那头老牛,此时亦是叫苦连连,悔不该踏上这大路。
在这狂风呼啸声中,那座庙轰然倒塌,压住了一切,此时呆在那座破庙里的老牛,亦因为压住了而不住地哞叫着呢。不过这叫声渐渐地弱了下去了,不久之后什么也听不到了,所有的一切,在此时听来,不过只是这大雨声而已。
幸好不呆在那座破庙中了,不然的话,自己之后果亦如那头老牛,无端死于非命。走出了这片雨地,狗爷此时到了吕镇,因为一夜之奔波,脚上之泥污,与身上之浊水,使之看上去不像个人,倒似只恶鬼,令人害怕。
狗爷在吕镇到处闲逛,此时躺在一个破败的人家的角落里,肩膀上扛着一个褡裢,想为人家做工,挣些生活费过日子。因为老娘身体之不好,时时感冒,屡屡请医治疗,却效果不佳,所费不少,家里的积蓄一夜之间便已然是荡然无存,若非如此,狗爷亦不会独身连夜上吕镇,为的不过就是为人家做工,挣些小钱过日子罢了。
身上已然是没有什么钱了,仅有的一块钱,因为得填饱肚子,甚至在情急之下可以救命,万一碰到了坏人问自己要钱,而有了这一块钱,坏人可能会放过了自己吧?不然的话,得罪了坏人,一块钱也不给人家,这对人家是多么地不尊重呢?
只有这救命的一块钱了,狗爷此时甚至把这一块钱藏进了自己的肉里,就是在大腿上弄了个伤口,再把这钱藏进去,之后再缝好伤口。有了这一块钱缝在自己的身体里,狗爷心情好多了,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是也。
在吕镇找了半天的工,可是寻来寻去的,结果亦是什么也没有找到,除了看见一个傻子。当时这位傻子先生,因为看到了狗爷之到来,这便非常之恼火,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在狗爷的身上就是咬了一口,令狗爷一时非常之疼痛,本来欲还手来着,可是看到那不过是个傻子,这便又啥也不做了。
如此过了三天,这时身上几乎是没有钱了,只有缝在肉里那一块钱了,而这一块钱是无论如何亦不能用的,不然的话,这便真的是到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了。夜色渐渐地降临了,吕镇大街上空旷无人,所有的,不过只是些行动不便之老人,而年轻有力之徒,因为天色不早了,知道吕镇有怪异之物出没,这便早早离去,断不敢留到天黑,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了那物,后果直是不堪。
狗爷因为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了,早已是饥肠辘辘,力气亦无,每走几步这便要摔倒一次,非常之虚弱。这便不小心碰到了一位躺在地上的残疾之人,说碰到了,这亦是有所过分,因为自己并没有碰到之感觉,只是听说那人不住地喊着了了,这便自以为是碰到了,其实呢,还差得远呢,根本就不曾碰到,那怕一点点。
那个残疾此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二话不说,这便要狗爷赔自己钱,因为那人得用这钱去医院治病,不给钱是不成的。狗爷此时身上只有那一块钱,而且这钱尚且缝在肉里,一时拿出来的话,尚且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可能会危及生命。
不过看了看这人,一时也是无奈,看来自己还真是做对了,这便把缝进肉里的钱拿出来了,双手奉给那人,让其去治病来着,不然的话,这真是因此而得了残疾,直是非常之划不来。那人得了这一块钱,虽然是有些少,可是上下看了看这狗爷,这人之样子,亦不像是个有钱之人,能搞到这一块钱,已然实属不易,这便唿哨一声,带上自己的同伙,旋即离去。
狗爷虽然是失去了一块钱,但是救了自己一命,此举亦是值得。可是此时身上已然是一分钱也没有了,照此下去,真的会出大事的。
回去吧,这也不好,因为得过一条河,而渡船钱亦要不少,可是自己身上已然是没有钱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呢?只能是呆这吕镇为人做工了,不然的话,就此回去,一分钱亦搞不到,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笑话不笑话呢?
夜色渐渐地笼照了吕镇,人们早已是不知去向,留在吕镇大街的,亦只有狗爷一个人了。没有钱进宾馆,亦无法去找熟人,看了看这天色,亦只好是睡大街了。
本来是三月春天之天气,来时家门前那株桃树,尚且因为天气之暖和,发了芽,长出了一朵朵桃花,红红的,非常之好看。可是此时,当自己身在吕镇大街,准备过夜之时,天上竟然无端飘起来雪花,纷纷扬扬的大雪压住了吕镇的一切,包括此时的狗爷。
就这么躺在这大雪之中,狗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长此下去,可不是个事哩。可是一时又找不到工作,没事可作,亦只有如此了。
天空不断地飘着雪花,狗爷瑟缩于人家的屋檐下,寒风不时掀起他的衣服,似乎想戏耍作弄于他,此时到了这个境地,亦只好是忍受罢了,不然还能怎样呢?那个傻子此时亦坐在自己的身边,非常之怀恨在心,因为自己可能是占据了他的位置,这便不时在自己的耳边骂骂咧咧着,甚至想打死自己,只有打死了自己,这才可以得到这么个好的位置,不然的话,这风雪满天的,想安全躲过这寒冬之肆虐,怕是不成。
狗爷犯不着为了这么个破地方而与一傻子较劲,这便火速撤离此处,肚子亦因为几天几夜之没有饭吃,而变得非常之瘦削。再这么下去,真的可能会出大事的,可是这夜色如此深沉,而自己能去什么地方呢,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不然的话,谁愿意呆在这么个破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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