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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眼睛不眨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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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许宁赐予的。

若不是他,南宫竹还能在神医谷中,和哥哥相依为命,还可以逍遥自在的过下半生。

可是如今,他们非但深陷囚笼,更连南宫家世代相传的神医谷,都毁于一旦。

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闭眼强迫自己熟睡。

态度很明确——不管不顾。

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许宁,却等不了。

季右什么也顾不得,弯腰猛地把她横抱起来,抱着她往外走。

南宫竹睁开了眼,看着他,眼中都是嘲笑。

她抬头拔下自己的发簪,“在学医上,哥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下的毒有时连爹爹都束手无策,你把我绑去又有什么用?就算我真的能解,你以为,把我丢到许宁面前,我就会救他了?”

“你不是在救许宁,而是给了我一个杀他的机会。”

“我没有什么天分,但从小对人体构造十分感兴趣。这支发簪总长六存,只要找准位置,狠狠插入,就能一击毙命,你想试试吗?”

季右的身体一震,想腾出手把她的手捏紧。

“你在害怕。”

南宫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把发簪捏在手心把玩。

季右继续往许宁的营帐走,南宫竹虚晃做出一个深刺的动作,对着空气,一下接着一下调整力道,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仿佛空气就是自己恨极了的人。

“季右,你救过我的命,即便曾经背叛,即便我们兄妹因你沦落至此,但我不会伤你。只是……营帐里的人,就不敢保证了。”

她在说许宁。

季右把南宫竹放下,搂着她的肩膀,“小竹……南宫竹,他是皇帝,若是他就这么死了,天下必定大乱,就当我替天下的百姓求你,不要乱来……”

南宫竹耸肩大笑起来,“天下?百姓?与我何干?”

眼睛赤红,面目恐怖。

这时盛宏公公领着人从营帐里出来,见她这幅样子都吓到了。

许久才反应过来,小声开口,“陛下醒了,将军要不要进去看看?”

南宫竹不动。

季右咬牙强行把她拖进营帐,心想,就算是逼,也要逼南宫竹替许宁看诊。

她还在笑。

手中的发簪比划着,当季右拉着她来到许宁床前时,她照着许宁的心口,狠狠地插了进去。

一下比一下狠。

季右连忙又把人拽开,“南宫竹!”

哪知南宫竹竟然舔了下簪子上的血,嗤嗤地笑,“许宁,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死?”

说着,她挣脱了束缚,冲上去又要动手。

盛宏公公看着她的样子,吓得魂都掉了,回想着当初那个温柔的南宫竹,竟然变成了如今模样。

急忙出门叫军医。

屋子中只剩下三人,许宁伸出手想拉南宫竹,被她躲开。

“阿竹,你能来看我,我好开心。”他的衣服上都是血,惨白的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等回了京,我就解散后宫,封你为皇后,到那时,只有我们两个,恩爱不相……”

“你去和鬼恩爱吧!”南宫竹冰冷的开口,恶狠狠地目光扫过他的心口,就怕旁人不知道她是来杀人的似得,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冒出,“我来看你什么时候死!”

可许宁一点都不生气,一直满意的笑。

让南宫竹的恨,好似一拳搭在了棉花上,全都泄了力。

许宁的身子很虚弱,坐不起来,挪动了很久,手终于能触碰到她的衣角,“前两天,你不来看我,我真的吓死了,还以为真的要失去你了。”

南宫竹那双冷如寒冰的眸子看着许宁,一个字都不说,一点表情都没有。

许宁也不在意,好似已经习惯了她不回应的样子。

又挪了挪,勾住南宫竹的手指,笑意更浓了,“不论阿竹是来看我,还是来杀我,只要你来了,我就很开心。“

南宫竹依旧不言语。

这时,盛宏公公请了军医来。

院判在床沿坐下,正准备给许宁清理伤口,却被他推开。

“除了阿竹,谁也不准碰朕。”

院判不知营帐中发生了什么,把药箱递给南宫竹,南宫竹未接,院判的双手有些尴尬的平举着。

盛宏公公连忙接过,小心翼翼的看向南宫竹,讨好的开口:“有劳阿竹姑娘了,等陛下的伤势处理完,奴才带您去看南宫公子。”

许宁漫不经心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南宫临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也不知还熬不熬得住。”

南宫竹的身子一抖,不甘心的拿起药箱。

许宁还是一副期待的笑,眼中闪着光,仿佛刚才的威胁,根本与他无关。

南宫竹解开他的衣服,拿着帕子狠狠的擦干伤口的血迹。

许宁闷哼一声,盛宏担忧的声音应声响起,“哎呦,轻着点。”

哪知许宁无所谓的挥手,一点也不在意疼痛,“随她,只要她能替朕上药,朕就心满意足。”

南宫竹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许宁,不发一言。

胡乱的上药,随意的包扎。

一番故意为之的重手下来,许宁已经满身冷汗。

“好了!”

南宫竹自顾自的往外走,行至营帐外,见盛宏并未跟出来,高声道:“带我去见哥哥。”

许宁点头示意,盛宏叹了口气,走出去。

季右扶着许宁坐起来,院判把刚刚包扎好的纱布解开一看,脸色便凝重起来。

只见许宁的手臂和肩膀都是发簪刺的伤口,南宫竹更在上头倒了一整瓶加速血液流动的药,此时伤口的血,喷涌而出。

院判赶紧再次把伤口清理,再把对的上药涂上。

在看到左肩的两个血窟窿时,脸色一沉,对许宁道:“陛下别的伤口都无妨,只是这儿原有旧伤,再添新伤,对伤口恢复肯定会有影响,将来会如何,现在尚不能下定论,要等愈合之后才知道。”

许宁脸色如常,“无妨,最差也不过毁了这只手。”

他抬头,看向南宫竹离开的方向,声音平和:“阿竹,你说朕心狠,其实你比朕要狠的多,说不爱便不爱了,说想要我死,下手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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