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1202章:霜剑风刀终无凭、斑斑历历、十二罪名
而这时的龙小羽却又好气又好笑的直翻白眼……话说这么简单的骗术,怎么可能骗得过咱小羽哥?
正在这时,青姑娘从外边走了进来,他一看沈少爷还有闲心在那逗孩子玩儿,把青姑娘愁得轻轻一叹。
“怎么了?”沈渊信手把这个传家之宝咳嗽猴儿交给了龙小羽,让他继续带浣紫姑娘玩儿。然后他站起身来,向青姑娘看去。
就见青姑娘手里拿着一封信,皱着秀眉向沈渊说道:
“朱常浩送来的抄本……朝堂上有人参你,好家伙十二项大罪!”
“真的?”沈渊一听见这话,他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笑嘻嘻地向青姑娘说道:
“那你赶紧念念,看看我最近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能不能正经点?”这时的青姑娘愁得直跺脚。
她没好气的向沈渊说道:“这里边哪一项罪过都够你喝一壶的,这帮人这是什么脏水都敢往你身上泼!”
……
此时此刻在皇宫中的内阁官厅里,一众朝臣也在诵读着朝臣送上来的奏本。
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沈渊犯下的大罪!
第一罪:营建万国博览会,唯利是图,谄媚友邦,失我国体,贻笑外域。第二罪:冒圣意强占民宅,百姓流离,苦不堪言,京畿骚动,民不聊生。
第三罪:勒索海内外商户,强征暴敛,勒索威逼,贪婪成性,以饱私囊。
第四罪:只准通行于右侧,坦途大道,空置一半,狂悖怪异,丧心病狂。
第五罪:吞墨税银以自肥,厚颜无耻,大举贪腐,损公肥私,已逞私欲。
第六罪:妄定税率以祸国,昏聩无知,乱行商事,江南税关,收益日减。
第七罪……
……
这一条条罗列得触目惊心,真是随便拿出哪一段来,都够沈渊抄家灭族的!
此时内阁里这些朝臣,正在听书吏念诵着这段参奏鸿胪寺卿沈渊的奏章。他们有的神色木然,面无表情。有的面带笑意,似有得色。
这封奏章是户部官员孙之獬上奏的,他是今科取了二甲进士之后,进入工部的观政进士。
现任户部广盈库大使……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
这些内阁重臣们都知道,真正那些朝堂上重量级的人物,遇到这种事是不会率先出手的,拱过河的总是那些并不重要的小卒子。
那些重要人物总是让手下鸡毛蒜皮之辈率先出手,然后他们在旁边观望风色,在背地里暗中指使,不到最后一击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出现。
这个孙之獬的奏书显然是出自某人的授意,看来他在中了进士之后,便迅速地投靠了一方势力,而且还在这次行动中充当了急先锋,
这小子也是真是够狠的,居然罗列了这么多罪名,看来那个沈渊这次要倒霉了……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太监刘若愚正在把孙之獬的奏疏副本,呈送给乾清宫里的万历天子。
……
当万历看到奏书上的第四条:只准通行于右侧,坦途大道,空置一半的时候,把这位天子给气得顿时冷哼了一声。
要是他没有微服私访过万国博览会,弄不好还真的会被这孙子骗了。
可是现在的万历对右侧通行这件事,却是很有发言权的。
这孙之獬能把这一条都写在奏章里,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家伙连万国博览会的门儿都没进去过!
之后万历又看到了沈渊十二宗大罪中的第六条:妄定税率以祸国,昏聩无知,乱行商事,江南税关,收益日减。
这时的万历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到底这件事,还是被翻到了台面上!
这些攻击沈渊的人,把沈渊这次运营博览城的成功,归咎于他胡乱制定的商税税率。
用他们的说法就是,沈渊把广州和宁波两个市舶司该上交的税额都给抽走,弄到京师这边来了。
此时的万历忍不住心中暗想: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广州和宁波哪里,有这么大一个窟窿!
沈渊要是真能抽来那倒好了,朕索性把广州和江宁两个市舶司全都关停了。看看大明朝在海贸上赚的银子,究竟能有多少!
这个孙之獬,居然还有脸把市舶司的事拿出来说?
等万历再往下看,后面基本上全是捕风捉影,把什么脏水大帽子都往沈渊头上扣,他索性把这封奏章扔到了一边。之后万历淡淡地向刘若愚说道:“等内阁的票拟呈上来,连同这封奏章一起留中不发,不要再拿给朕看了。”
“遵旨!”刘若愚赶忙答应,这位太监的心里却是莫名其妙的一动。
且不说他已经跟天子一起微服私访过一回,人家刘若愚在开业的当天还亲自去过一次。所以那个万国博览城里的情况,刘若愚是再了解不过了,
他知道天子也一样清楚里面的内情,可万岁为什么留中不发呢?
遇到这样是非分明的事,天子不是应该站出来,维护沈渊这个能臣的吗?
天子留中不发,就是把这件事压下来暂时不做处理,这对沈渊可就是极为不利了。
因为一般的情况,只要朝臣被人参奏,基本上都要做出一个姿态,就是立刻“避位听参”。也就是说,他要先从自己职务上撤下来,等待朝廷对参奏的罪名调查结束,结果出来后才能重新履职。
哪怕就是朝中重臣,比如说内阁里的那几位大佬。他们就算是位高权重,不便因为一个小官的参奏就避位听参,那也要急忙到宫里来向天子解释才行。
可刘若愚却对沈渊十分了解,他知道这小子对于这样的事,绝壁是懒得过来解释的。
所以天子这次的不表态,很容易就会造成沈渊被弄成破鼓乱人锤的局面……刘若愚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已经隐隐猜到了天子的想法。
可是他却根本没办法劝说万岁,于是只好满怀着惋惜和憾意,慢慢退了下去。
……
在这朝堂上,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人拿着歪理振振有词。事实就放在那里,却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天子的心中只有权术和制衡,下面则是暗无天日。这样的朝堂里,谁会管什么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