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噗通!”
田振海双腿一屈,直接跪在了乔治笙的面前。
他的头一下接着一下地磕在地上,嘴上止不住地恳求着:“乔四爷,求你饶我一命!求你饶我一命!”
一个人就算再把旁人的性命当成草芥,但生死的事情真要落到自己头上时,可就没那么能安然处之了。
田振海原本想着,他既然已亲自动手杀了茉莉,相当于将自己杀人的证据当成一个投名状,递交到了乔治笙的手里。
从此以后,乔治笙大可以借着这个把柄,对他任取任求。
可没想到,乔治笙完全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乔治笙眼底的杀意时,后背吓得冷汗涔涔,一种濒死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顾不得什么尊严和耻辱,此时此刻,他一门心思能想到的,只有活着。
为了能成功活下来,他可以舍弃一切!
可怜茉莉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上位者的一件玩物罢了。
在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田振海固然会捧着她,给她无上的尊荣。
可当她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
人家轻轻松松,就能将她直接捏死!
此时此刻,田振海或是见乔治笙始终不为所动,转而又将求助的目光挪到我身上。
“宋小姐,求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命好不好?求求你了。”
眼看着他要向我这边爬来,我吓得连忙后退。
在他即将靠近我的那一刻,乔治笙狠狠一脚踹到他的心窝上。
那人顿时跟个死狗似的,被踹远到三米之外,动弹不得。
小七颇有眼力见识地出现,对着我说道:“晚晚姐,我先送你上车休息一会儿吧。”
我苍白着一张脸,刚想开口,却发现嗓子沙哑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乔治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小七轻声点头,示意他先将我带到车上去,远离这片血腥之地。
我几乎跟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浑浑噩噩地被小七拉着去了车里休息。
上车后,小七第一时间从车载冰箱里找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后递给我:“晚晚姐,你先喝口水平静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接过矿泉水瓶“咕噜咕噜”喝着水。
不知不觉中,就喝了半瓶水下肚。
一直等感觉到肚子里似是有水在晃悠时,我身上的颤意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再开口时,声音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在嘴巴张开时,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小七,看到人死在你面前,你不怕吗?”
“不怕。”小七一脸单纯地摇了摇头,纯真的眼神中又透着几分麻木,“这种事情在场子里见得多了,死个人而已,再平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甚至还安慰我,“晚晚姐,你现在就是胆子太小了。等以后见多了,你就不怕了。”
确实正如小七说的那般。
乔治笙是何许人也?
他可是整个北省最大的黑老大。
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
他手上沾染的鲜血绝不会比任何人少,要是不狠,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安稳坐在这个位置上。
就连跟在他手底下的那帮手下,对于死人的事儿也早已见惯不怪。
他们眼中那个没见过这些世面的人,唯独只剩下我一个!
我不敢再将目光移转到车窗之外,不敢去看乔治笙后来是怎么整治田振海的。
但我最后还是听到乔治笙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响起:
“今晚,田振海携情人驾车夜出,发生重大事故。情人当场死亡,田振海双腿截肢,终生残疾。”
田振海一脸仓皇:“乔四爷,我没有……”
乔治笙哼笑一声:“你没有什么?”
只单单一个眼神,立刻吓得对方不敢再把那剩下的半句话继续说下去。
乔治笙连个眼皮都懒得抬,不耐地随口吩咐下去:“还不快送田老板上路?”
深夜的京郊,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凌厉地刮在人的脸上。
树影摇曳之间,簌簌的落叶被冷风无情地吹落,在半空中打个转儿,跟着摇摇晃晃地掉落在地上,埋葬着一地的静谧与宁静,也埋葬了深夜里说不清道不尽的血腥与黑暗……
……
当天回去的那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
浑身上下烫得厉害,脑海沉沉的,连意识都变得不甚清醒。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擦身体,将我扶起来喂我吃药,测量我身上的体温。
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几次。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身上的热度才渐渐退下来。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乔治笙守在我床边。
他睡觉轻,我苏醒时小小动了一下,他就立刻惊醒过来。
他再次给我量了一遍体温,看到上面温度正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又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了句:“这就被吓着了?没出息!”
乔治笙哼哼唧唧地嘲笑我胆子小。
说不过只是死个人而已,还能让我吓得发起高烧,真是个胆小鬼。
比起他手底下帮他跑腿、还只是个孩子的小七,看到死人时都能面不改色。
我在乔治笙眼中看来,确实是挺没出息的。
“我就是没想到,这一切发生得未免太突然了。”我嘟囔着,提起茉莉的死,至今依旧心有余悸。
明明在此之前,我刚刚窥破了她为何一直以来会选择针对我的原因。
明明,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关于乔治笙在北省的那些事。
可她居然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轻而易举地死掉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想让一个人死,竟然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只要将刀子插进对方的胸口,切断供血的大动脉,就能让人在顷刻间死去。
我开口问道:“昨晚,一直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乔治笙闷哼了一声,嘴上透着几分得意:“怎么样?爷头一回上赶着给人当老妈子,表现得还不错吧?”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极了一个正在等待夸奖的小孩。
回头,又见他哼哼唧唧地冲着我一顿威胁:“宋晚,你得亏庆幸自个儿昨晚没吐我身上,要不然,老子指定要把你从这房子里丢出去。”
“我才不信呢。”我一把抱住乔治笙,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人家这么可爱这么乖,乔四爷舍得把我丢出去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乔治笙刚刚骂骂咧咧的嘴,突然就那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