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白蓟的时间不多,和他聊完重点的信息,叮嘱了一些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房间,楚忱倒是没急着出去,有拿出之前看的符箓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心中却在思量着刚才对话中透露出来的另外一些信息。
之前白枵曾经大致跟他说过一些白家的人员状况,母亲是高官之女,而父亲则是当年的商界新星,连带着三个孩子的出生,整个家庭可以说是配置完美,现在他们三人也都各有事业,父母便相伴去周游星际共度二人世界,留下姐弟三相互扶持。
这样背景下,原主的一些基础信息在白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楚忱不知道白枵是怎么对家里人对于他现在的变化做的解释,但是显然接受良好,至少在与白枵相关的信任上并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但是就敏感情报上显然交情还远,更不提他现在和白枵还不是确定的那种关系。
此时白蓟的这句提醒,让楚忱恍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信息渠道似乎太过单一了一些,如果真像白蓟所说时空穿梭背后隐藏着更多敏感的信息,那正规渠道显然是获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了解情况还有交涉能力的白枵也失忆了,现阶段只能考虑从丁河的佣兵系统中再做打算。
可以说是,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丁河的老路上。
楚忱将书收起来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根,对于事情再次走向死胡同也相当无奈,现在除了将信息反馈给丁河让对方随时留意,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如果没有办法做到人弹分离,回去的机会也就再次渺茫,没有人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他们还能不能等到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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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河收到楚忱信息的时候正赶上垃圾场的白天,地表上百度的高温,让他们这群来完成任务的雇佣兵只能像老鼠一样,刨坑把自己和飞行器埋在垃圾山中,静待黄昏和黎明这种晨昏交界温度适中的时间出行,虽然往往这种时候也是野生猛兽出没的最佳时段。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丁河选择挖洞的位置比较巧妙,正挨着一种叫做食人蛛的巢穴边上,可以说是再挖过去一分就要面对成百上千的大小蜘蛛的围攻,可要力道控制的好,挖好坑裹上蛛网伪装成食物,挨过对方出行时大军出行的时间就是最安全的匿藏地。
温度适中靠近通信基站,比起那些东躲西藏,时不时还要担心垃圾塌方的临时坑洞显然不知好了多少。
所以楚忱发完信息没多久丁河就收到了,只不过白天食人蛛也在巢穴中,不宜发出过大的响动,他就没有使用粒子连接,看完后直接回的文字信息。
说实话,楚忱所说的情况丁河早已料到了,他比对方早来这两年半也不是白耗的,关于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又怎样才能回去的问题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哪能不清楚伴随着当年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和后果,政府对其三缄其口不难理解。
不过是还抱有着一丝希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想最后再试一把罢了,他只是太想回去了,太想回去见到那个人了。
临近正午地底的余温也直逼40度之高,不太隔温的简陋飞行器内,机体材料蒸腾出一股难闻的苦味,熟悉的疼痛伴随着汗液布满全身,丁河艰难的抬手从腰间掏出一块补水含片送入口中压在舌底。
躺在放平的驾驶椅上,他的意识慢慢有些恍惚,从一年前开始,这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体似乎终于感觉到了环境的异样,开始渐渐出现排斥反应,先是无缘由的疼痛,再到力量的消减,直到今天时不时出现的全身抽痛和头昏,好像无一不预兆着它走向衰败无可挽回的颓势。
他不是没有去看过医生,做过相关的检查,除了被检测出基因高度返祖具有相当大的研究价值外,没有任何根治的方法,好像一切都好,只是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终将会被毁灭一样,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去寻找回家的路,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或许是时候该冒险走一趟了。攥着紧贴胸口的特殊材质项链,丁河在意识陷落前做出了自己最后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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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忱回到白枵世界的时候才午夜,猫身瘫了这么久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只是消耗大了难免会饿,还是双重意味上的饿。
迈着猫步,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跳到地上,楚忱想去楼下的客厅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顺便把白天买的玉佛拿出来换掉红玉挂在胸前,现在红玉的能量已经不再能供的上他的吸收,大概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块没有任何能量的普通玉石。
拉开门一路小跑来到客厅,楚忱果然在茶几上发现了白枵给自己准备好的罐头和猫粮,就这水吃喝了一通,胃里终于被填满,他伸个懒腰,准备去晒晒月光然后变成人形去找玉佛。
溜了个弯,没跑几步,楚忱敏锐的听到窗外有些响动,稀里哗啦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撞栏杆。
回忆起白天隔壁邻居的情况,楚忱抖了抖耳朵,一跃跳上窗台,透过防盗网的缝隙向外看去。
一楼的门窗都被他和白枵加班加点的加固过,留下能窥探的缝隙并不大,楚忱猫着身子,整个趴在窗台上才看清明晃晃的月光下西侧挨着邻居的栏杆那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尝试翻栏杆,但却并不像常人那样够着头顶的铁杆翻过来,而是伸着手侧着身,仿佛要把自己压扁从中狭窄的缝隙挤进来一般,一下一下的撞着栏杆,偏执的吓人。
果然出事了,楚忱忍不住亮出猫爪,本想站直身子跳下去,先不管这人让白枵先休息等白天再处理,鼻尖却嗅到了一股腐臭味。
按理说栏杆离屋子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即使夜晚没风也不该味道这么浓郁,但是楚忱确实闻到了,而且越来越清晰,熏得他有些发昏。
直到缝隙内的月光一暗,一只灰白色的眼睛猛地占满了缝隙。
楚忱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翻身滚下窗台又瞬间弹了起来,他这才看清楚,那只眼睛正是白天被父母抱在怀中的孩子,他竟然越过了栏杆,此时正扒在窗台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屋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