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老张拍了拍手,“那行,你自己看着收拾啊,过几天店铺我还得盘出去呢。”
老张乐得清闲,急匆匆的转身又上了楼。
毛菲儿压低声音问我,“周晋,你为什么想把老周给调开?”
顾里顾月一人一边守在了店铺门口,两人手里都掏出了他们各自的家伙。
“店铺里面有点不太对劲……”
我指了指拉开一半的卷帘门。
卷帘门拉到人小腿膝盖的位置,一股莫名的寒气从敞开的洞口散发出来。
顾里点点头,“这阴气也太重了!”
“里面恐怕不干净……”
顾月捏着她的九枚铜钱,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毛菲儿大惊,“你们的意思库房里面有脏东西?”
“先进去看看再说,你往后。”
我把毛菲儿往后面拉了拉,毛菲儿却站在原地不动,“我跟你一起进去。”
她的态度很坚决,不知道是出于自责还是作为警员的责任感。
我叹了一口气,想要改变毛菲儿的想法极其困难,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事关毛老师的人身安全,毛菲儿是不会让步的。
“你先等一下……”
我叫住了毛菲儿,从额头中心掐出了一点神光,飞快的凭空画了一道驱邪符,对着毛菲儿的印堂拍了过去。
毛菲儿愣了愣,金光被我摁在了毛菲儿的印堂中心。
她脸面微微发红,低声对我道了一句谢。
我让顾里和顾月守在店铺门口,把卷帘门拉到半人高的位置,我和毛菲儿两人低头弯腰钻进了库房内。
伸手在墙壁上摸了摸,摸到开关的位置想要打开灯,谁知道按了两下库房里面的灯泡没有亮起来。
“灯泡坏了老张叔叔也不知道修一修。”
毛菲儿叹了口气,我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两只手电筒,递了一只给毛菲儿。
幸好出门的时候带上了常用工具包,不然这会儿就抓瞎了。
打开手电筒,两道笔直的光柱投射在库房里面。
空旷的库房正中央摆放了几张学生课桌椅,桌椅上铺着毛毡子,还放着写毛笔字用的宣纸,笔墨砚台都没有收拾起来,眼前这幅样子就像学生写字写到一半,人却凭空消失了。
可以猜想到毛老师应该是突然叫停了书法班,让学生回去。
我拿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库房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外面的大厅用来做培训教室,放了学生课桌椅和展示用的黑板,库房靠里的位置隔出了一个小隔间。
离那个小隔间越近,温度就越低。
我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在手掌心中叠起了三道雷诀。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个小隔间里面绝对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毛菲儿跟在我身后,拿着手电筒在四处照射。
库房外面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
毛菲儿凑在我耳朵边小声问我,“我爸不会在库房里面吧?”
毛菲儿的意思很明显,她指的是库房靠里的那个小隔间。
我摇了摇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从刚才顾里起的那一卦看,毛老师所在的位置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再加上库房里面那么浓重的阴煞之气,我反倒不希望毛老师是在库房里被发现的,如果毛老师在这个地方的话,恐怕遭遇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我的手掌心中有隐隐的雷光闪烁,走到小隔间门口,我关掉了手电筒,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铁制的门把手如寒冰一般散发着刺骨的寒气,紧紧握住了几秒钟,我的指头被冻得发麻,拧开门把手用力往前一推。
门缝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飞速扑了出来。
我没有犹豫抬手就把手里的三道雷诀打了出去。
“滋滋滋”
那东西被雷诀打中,发出了焦糊的味道,一边怪叫着一边在库房里四处奔走。
顾里顾月守着库房门口,顾月特意在我们进入之后设立了结界。
那东西飞快朝着门口的方向跑,触发到顾月设立的结界,又被反弹了回来。
“那是什么!”
毛菲儿惊恐的用手电光想去照那个东西,我则快速的又在手掌心里面叠起了四道雷诀。
这玩意刚刚承受了三道雷诀还能四处逃窜,可见是有些法力的。
黑暗中我们人类的视线受到限制,毛菲儿的光柱在黑暗的库房里面来回扫视,却不能捕捉到那个东西飞奔的身影。
“关掉手电筒!”
我突然说道。
毛菲儿没有犹豫,熄灭了手电筒。
整间库房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她关掉手电筒的同时,那只四处逃窜的东西也安静了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放大耳朵的听觉,捕捉那东西的声音。
库房里面极其安静,又因为顾月在门口设立了结界,外界的杂音无法传入到库房中,现在库房里面哪怕是有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我也能够听见。
那东西现在躲在哪里?准备做什么?
黑暗中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视线凝聚在我和毛菲儿的身上。
那个玩意潜藏在黑暗中,想要报复我和毛菲儿。
我伸出左手把毛菲儿护在身后,右手中雷诀散发出来的雷光隐隐闪烁,不知道是不是我手掌心中的雷光吓退了那个玩意,过了好几分钟那东西还是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
突然门口传来了顾里顾月的声音,顾里大声嚷嚷着,“你这人干嘛!怎么能乱扔垃圾呢!”
我暗叫一声不好,结界破了。
果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卷帘门下飞扑而去。
我和毛菲儿从卷帘门后弯腰走了出来,发现店铺门口站着个长相蛮横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手里头端着洗菜篮子,地面上一滩污浊物。
顾月气得俏脸通红,一脸委屈的跟我说,“师叔……我的结界……”
时也命也,看来刚才是这个中年妇女往外面乱到洗菜的肮脏血水,好巧不巧的破除了顾月不知下的结界,让那个东西趁机逃了出来。
而顾里和顾月正好注意力被这个中年妇女给吸引了,没有逮到那个东西。
毛菲儿气的想要冲上去和那个中年妇女撕逼,中年妇女叉着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们谁呀!管天管地了?我还不能朝外面泼水了?你们管得着吗!”
毛菲儿掏出了证件,“我是警员!你说我管得着管不着!”
中年妇女面色讪讪,冷哼了一声,“警员又怎么了?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把我抓起来啊!我倒是想看看我违反哪条法律规定了!”
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看毛菲儿气的快爆炸了,赶紧拦住了毛菲儿,“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毛菲儿死死地咬紧了嘴唇,声音中带着不忿,“明明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我们能把那东西给逮到!我爸他……”
“毛老师暂时不会有危险,毕竟是遁卦,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也不会是如此卦象了……”
“毛警官我师叔说的对,遁卦虽然凶险,却并非没有解救之法,有我们几个在呢,我们一定能帮你找到你父亲的。”
顾里顾月也跟着我安慰起毛菲儿。
我能看出来毛菲儿只是勉强压住了心中的焦虑,她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但是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不一定!”
我指了指身后的库房,那个东西离开后,库房里面的灯恢复了光明。
这次再靠近库房,那种阴凉的感觉消减了大半。
我们把库房卷帘门完全拉开,几人重新进入库房搜查起来。
库房大厅里面除了课桌椅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物,但我们在库房的小隔间里面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小隔间的正中心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石质的台座,我走过去把那个台座拿起来仔细打量,这个台座的材质很特殊,不像我们本地常见的石材。台基座上还残留着一截黑色的石头,看起来像是上面的东西被人给硬生生掰断拿走了。
“这是什么?”
毛菲儿问我。
“这是一个基座,上面原本应该有一个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给掰断拿走了。”
我掂了掂那个石质的基座,这个基座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和刚才逃窜掉的那个东西身上的阴寒气息极其相似。
我甚至怀疑这个台基座上摆放着的会不会就是刚才那个玩意。
但刚刚那个东西是活物,怎么会被放在台基座上呢。
“我认识这个材质……”
顾里和顾月也凑过来看我手里头的那个台基座,顾月突然出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石材,是从昆仑山的铁矿石脉中开采出来的,师叔你快看看台基坐在下面是不是雕刻着封印的符文。”
被顾月一提醒,我赶紧把那块台基座给翻了过来。
果不其然!
黑漆漆的石质台基座底下刻着一个西南巫教中封印邪物的符文。
我不由得大惊,这种东西是怎么到毛老师手上的。
如此看来,刚刚逃出去的那个东西应该是被封印在这个台基座上的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