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王子腾八月回京, 贾瑚自然不用再暂代九门提督。
面圣求了心中所想,觉得皇上有八·九分可能会答应他的请求,他先在军营中观察三日, 后回到荣国府在同尘斋闭门不出十五日, 确定自己没染上时疫后,才出门往荣庆堂请安和见人。
那日已经是八月的最后一天了。
暂代九门提督那几个月,他一日也未回府, 把通灵宝玉还给和尚的事他自然不曾和贾母商议过。
实际上他知道,就算他能回府,能提前和贾母商议, 他也不会商议的。
通灵宝玉确非凡物,他知道贾母信鬼神,认定通灵宝玉对贾家很重要。所以贾母愿意把通灵宝玉交给他保管,是代表贾母愿意放手, 彻底把荣国府托付在他手上之意。
里头还有些让他领着贾氏一族走回正路的意思。
但他想要的, 从来都不是带着荣国府和贾氏全族上百人口如何。
来到这世上十八年,和鸾鸾相认九年, 他最想要的一直是和鸾鸾平安顺遂一生, 让鸾鸾能够尽可能的自由。
人口繁盛的宗族在别人看来是后盾,但在他看来是束缚。既有机会能从贾氏族中出去, 他就要把可能变成注定。
和贾母商议,贾母不一定会拦着他不许把通灵宝玉还给和尚, 但他不能让这件事多出任何风险。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解释就罢了。
所以六月中旬通灵宝玉就给和尚道士带走了, 直到八月的最后一日,贾母还半点儿不知内情。
虽然早几日宫中就传出九月初一在含元殿开大朝的消息,城门宫门开启, 京内各家可如常随意出门走动,几个月没回过家的各部官员也纷纷回家见父母妻子儿女,但圣旨未下,尘埃未定,想到贾母若知他要从贾氏族中除名时该是何等震动,贾瑚便将通灵宝玉的事又瞒了两日。
有他和宁荣二府关系断绝这等事在前,通灵宝玉被和尚道士带走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果然,九月初一他领旨回府,得知他得封靖安伯却要从贾氏族中除名时,阖族哗然。
张问雁摇摇晃晃晕倒在地,丫头婆子们都没来得及扶,贾母虽然没晕,但惊得面色蜡黄,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荣国府内一日混乱。
十六岁得中解元、十八岁在时疫中立功被封靖安伯,一直被贾母视为贾氏一族带领者、要光耀荣国府门楣的、她将来的养老人贾瑚再不是荣国府的贾瑚。
只是靖安伯贾瑚,靖宁县主王熙鸾之未婚夫,定安侯王子腾之女婿。
贾琏去陪张问雁,贾瑚则在荣庆堂守贾母到了深夜。
“瑚儿……”贾母颤巍巍问他,“圣上究竟是为何……”
“你是不是哪里惹了圣上不喜?”贾母想不出原因。
“功高势大,虽未震主,也须小心。”贾瑚回答,“您再想想鸾儿的县主之位,便能明白了。”
贾母将要花甲之人,历经三朝,细想之下自然明白。
但她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又非亲父子,只是翁婿,不过一侯爵一伯爵罢了,何至于这样!当日贾门两国公,上还有四位异姓郡王……”
“大周开国四王八公,北静郡王最为功高,还有三代王爵可袭。但北静郡王虽有王爵,在朝中却只有光禄寺卿之位,水家军功起身,可到得今日已有三十年未掌军权。”贾瑚道,“北静王府为何要选元春妹妹做世子妃?不正是因元春妹妹是国公爷嫡孙女,名声好听,但二叔在朝不过工部主事,没有实权,元春妹妹又有几门好亲戚,这亲事又实惠又不显。不然北静王府大可与尚书阁臣结亲。这道理祖母都是明白的。”
“余下三位郡王家里倒或多或少还有兵权,但这三家王爵都只袭两三代,不似北静王家还有至少几十年的王位,且便是在东南海沿上掌水军的南安郡王也不比岳父大人权重。”贾瑚格外耐心,“再说八公,比四王更是差远了。还有当年开国时的各侯伯之家,也几乎都只剩男爵子爵或一等三等将军的爵位,身上有职的极少。”
“祖上军功起家,少有才名,功劳不浅,三位舅舅都是各地实权官员,先生是户部侍郎,还是九门提督的女婿,不必等我出孝春闱就惹人注目。岳父大人家中亲眷更多。圣上今日命我从贾氏族中除名,其实对贾王两家都算好事。”贾瑚平静对贾母说。
贾母深叹:“圣旨已下,贾家自然要遵旨。可你这一去,琏儿还小,也不比你有决断,宁国府尽是些不争气的,咱们家又要多等几年了。”
看,这就是贾母,一个合格的高门大族夫人。
她还没老到极糊涂心软的时候。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只需阐明利弊,她会想明白的。
贾瑚道:“老太太不必太过担忧。琏儿是平袭一等将军之爵,府上爵位还在,且还能再往下传一代。他这几年也长进了不少,有老太太帮着,能把这府上撑起来。他既袭爵,也不必再回南考秀才了,直接往国子监去学几年,等学问到了,中举中进士入仕不难。”
“再说我就算分出去也还是琏儿的大哥。家里若有难处,我能帮的也会帮的。”这句话贾瑚说的真心实意。
看贾母神色缓和,贾瑚开始把话题往他想要的方向引:“再有几个月过年,琏儿就十五了。这两年就让他娶妻,再过两年,他和媳妇能把这府里的事担下,老太太便又能安乐了。”
贾母道:“是了,琏儿袭了爵位,便没有功名,亲事也好往高些去找。”
贾瑚故意沉吟一会儿,方道:“老太太,其实琏儿的婚事我心里倒有个主意。”
“是什么?”虽然严格来说贾瑚和贾母已经不算一家人了,但贾母对贾瑚的信任还没变。
贾瑚看一眼时辰钟,道:“天晚了,请老太太先歇下罢。除了琏儿婚事还有许多事,我明日一早先去定安侯府,等我从定安侯府回来,明日再一处商议如何?”
明日见完鸾鸾回来,贾母就应能缓过来不少,那时再和她说通灵宝玉的事罢。
今日所受刺激太大,贾母也觉有些撑不住,便让贾瑚回去。她自己到底思量到深夜才睡下。
出了荣庆堂,打听到贾琏还在张问雁处,贾瑚便没回同尘斋,而是直接去找贾琏。
张问雁醒后哭了几个时辰,贾琏才喂她喝了安神汤睡下。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贾瑚,一揖问好后便一言不发。
贾瑚带着他往同尘斋走。
“记得你我才认识鸾儿那年,你还常吃鸾儿的醋,问我为什么抱她不抱你。”贾瑚主动开口。
两人走过花园墙边,贾琏才低声回应:“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可还记得当时我怎么和你说的?”
“记得。”贾琏低着头,“那时大哥要往济南上学,和我说你走后,娘身边便只有我一个,我该懂事儿了,不能叫娘病着还操心我。”
“小时候就是大哥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是大哥拽着我跑,教我读书,教我责任,教我活在这世上该学会的一切,教我,教我……怎么当一家之主。”贾琏停下脚步,“现在,大哥终于要真的走了吗?”
“大哥是觉得我都学会了,我能当荣国府的家了,所以,大哥真的要走了?”他声音里有着压不住的颤抖。
贾瑚回身,走到他身边。
“琏儿,你都知道。”
“我看出来了!我早该猜到的……”贾琏的眼泪滴在黑暗里,“不过是暂管几日家里,大哥为什么非要把将军印给我?我早该看出来……”
贾瑚把手搭在贾琏肩膀上:“琏儿,做一家之主不高兴吗?”
“整个荣国府都是你的,不高兴吗?”他问。
“我……”贾琏抬头,眼中除了泪光闪烁外还有莫名的愤怒,“做一家之主是好,是很好!袭爵位是很好!”
“但是,但是……”贾琏双手攥成拳,用力得浑身都开始颤抖,“但是我舍不得大哥!我……”
他声音低落下来:“为什么大哥舍得我……”
他又低下了头。
一直都是这样。
他跟着大哥,学着大哥,想要有朝一日能追上大哥,能帮到大哥,让大哥别那么累。
可到最后,他真的能帮上大哥了……
大哥却要走了。
“傻子。”贾瑚无奈笑了。
贾琏猛地抬头去看贾瑚。
贾瑚揽着贾琏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他们身边服侍的人一开始就远远跟着,看他两个似是争执起来,更没人上前。
贾琏挣扎:“话先说清楚!”
贾瑚用力,贾琏的挣扎便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
“你若能老实些,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再这样,听不到这消息,你能后悔一辈子。”贾瑚威逼利诱。
纠结了好一会儿,贾琏叹道:“大哥一向对我有办法。”
贾瑚笑着在贾琏耳边说了几句,看贾琏神色由不服伤心和别扭转为发愣,再转为高兴,又变成狂喜。
贾琏在原地跳了一下,双眼亮晶晶的问:“大哥说的是真的?”
“高兴了?不怪我丢下你了?”贾瑚笑问。
“大哥说得我好像重色轻友……不对……”贾琏支支吾吾。
贾瑚一笑,继续揽着贾琏往同尘斋走。
“我是会从贾氏族谱里除名,你我论起来不再算兄弟,可你还真能不把我当大哥?”贾瑚今日对谁都格外耐心,对贾琏更甚,“你是我从襁褓里亲手带大的,说是我兄弟,呵,其实和我儿子也差不多了。”
“只要你还认我是大哥,我就认你是琏儿。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对鸾儿比对你好?那你这么想,将来你成了鸾儿姐夫,就是我姐夫,我看在鸾儿面子上也不会不管你的。这你放心了罢?”贾瑚笑问。
“我,我……”贾琏一路都在试图解释。
但他刚才的表现……确实没法儿解释。
语塞半日,已行到同尘斋前。贾琏被贾瑚勾着肩膀行在廊下,看到熟悉的院子,因兴奋过头消失的理智渐渐回来了。
“大哥,我的婚事不会有问题吗?”贾琏认真道,“我想了一日,圣上封大哥为靖安侯,却又让大哥从族中除名自成一门,应是觉得咱们几家势大的缘故。还有鸾妹妹成了靖宁县主,这里也大有深意。”
他分析了一回圣上心思,贾瑚在旁听着,他说准了十之八·九。
琏儿果真历练出来了。
“既然圣上要离间贾王两家,那我再和王家结亲,不是正犯了圣上的忌讳?”贾琏满面严肃。
他诚恳道:“大哥,我知道你这些年十分不容易,高处不胜寒,大哥未满弱冠便成伯爵,从此之后更要小心。大哥不必为了我惹圣上猜疑。大哥和鸾妹妹定亲多年,我早已想明白了。”
“别担心。”贾瑚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你说得没错,圣上是在防备我和定安侯,但更多是忌惮定安侯而不是我。”
“就算分家,我不再是贾族的人,终归你我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不会一夕之间就成了陌生人。王家已有两个女儿和贾家结亲,二婶子是一位,鸾儿是一位,让第三个女儿还和贾家结亲,才是定安侯对圣上的忠心。”贾瑚教贾琏,“我问你,定安侯府姻亲有哪几家?都是什么官职?”
贾琏从头开始数:“有咱们家,刑部侍郎杜家,户部侍郎柳家,还有……”
“还有已经九成定了的国子监祭酒李家。”贾瑚帮贾琏确认。
他问:“你觉得对定安侯府来说,是让侄女儿再和别家结亲,多一家姻亲好,还是再嫁回世交之家荣国府好?”
“定安侯嫡亲的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但从小再身边养大,和亲女儿也差不多。这等身份,便是做皇子妃都当得了。”贾瑚再提示贾琏。
贾琏明白过来:“所以,定安侯宁愿让能当皇子妃的侄女儿还和世交家里结亲,也不再和别家结亲,才是对圣上表明绝无异心,是不是?”
贾瑚点头微笑。
贾琏吃了好大一个定心丸,本把心中担忧都去了。
但他激动了一会儿,心中忽然闪过贾瑚说的一句话。
做皇子妃也使得!大哥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形容!
他急得站起来问:“大哥,你才刚说的……是不是有哪位皇子……”
没等贾瑚回答,贾琏已明白过来:“皇子妃,皇子妃……宫内只有瑶贵妃所出的六皇子还无正妃……”
他几步绕到贾瑚身边:“大哥!那这事可不能拖了,这!瑶贵妃一向受宠,万一她对圣上求旨赐婚,那就什么都晚了!”
“安心。琏儿,你只管安心。”贾瑚的声音平静又镇定,“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圣上赐的靖安伯府还待修整,想必得一两个月,在这期间,你我分家和你的婚事都会办完。明日我先去定安侯府,等我回来,先把分家的事商议了,就好请老太太给你去提亲了。”贾瑚对贾琏郑重交待,“琏儿,这荣国府还有老太太、太太,我都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贾琏努力绷着不叫眼泪掉下来。
贾瑚将帕子塞到贾琏手上,把他送到门口,笑道:“去罢,贾将军。”
听得这一句,贾琏再忍不住,霎时泪流满面。
他不欲叫贾瑚看到这副样子,拿帕子在脸上胡乱一抹,大踏步的去了。
第二日,贾瑚回到荣国公时,张问雁、贾琏、贾政、王宜和、贾珠、秦可卿并宁国府的贾敬、贾敬夫人、贾珍、尤氏等都已等在荣庆堂。
贾瑚现非荣国府的人,昨日贾琏已接旨成了荣国公府一等神威将军,但贾瑚还未在贾氏一族中除名,仍是贾琏兄长,两人也还未分家,因此在荣禧堂难免尴尬谁是荣国府之主。所以贾母命诸人都到荣庆堂来。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贾母已经接受了事实。
看张问雁眼睛肿得核桃一样,浑身发软,想起前事,贾母对张问雁难免多了些同情,心内叹息几声,命给张问雁拿了软垫靠着,让她不必拘礼。
长到十八岁的儿子不再是自己儿子,张氏心里苦也难免。
现在瑚儿还能叫张氏一声“太太”,等瑚儿正式从族中除了名,再见到张氏,就只能叫她“张夫人”了。
人到齐时贾瑚还没回来,贾琏贾敬贾政等便随意商讨些如何分家等话。
贾敬乃是族长,他抚须道:“按例是嫡长子得七,余下子弟共分三。但靖安伯说来已非荣国府子嗣,琏儿才是荣国府嫡长子,所以应琏儿得七,靖安伯得三,才合情合理。”
贾琏面色一变,才要说话,贾珍已忙着附和:“老爷说得极是!”
贾敬夫人气得暗瞪她丈夫儿子!靖安伯虽不再是荣国府的人了,难道没有面子情儿?眼看靖安伯脚下是通天梯,不想着怎么沾光,反就开始商议少分家产了!
贾母只看着不言语,贾政皱眉,王宜和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并张问雁两个都要开口时,贾琏道:“按规矩来说,敬大老爷的话是没错。”
贾珍心头一喜,看来对靖安伯不服的不止他一个!
嘿,琏小子平日装得对靖安伯恭敬亲热,遇到大事还不是一点儿不肯让?
但没等他高兴完,贾琏的声音又传到他耳中,听得他脸绿。
“但荣国府库中财产,大半是靖安伯从奴才家中抄回来,一等神威将军这爵位,是当日靖安伯得圣上欣赏,圣上特命平袭。便是我如今袭了爵,也是因靖安伯立功,才能到我身上。我能有今日,是靖安伯如兄如父教导长大,我之一切都是赖靖安伯得来。家产七三分成是合规矩,但真如此,只怕我一生心内难安。”贾琏起身,对贾母一揖。
王宜和握着帕子的手一松,张问雁也慢慢靠回软垫上。
贾母道:“靖安伯还没回来,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琏儿,你先坐。敬大老爷,这事还是容靖安伯和琏儿商议后再说罢。”
贾敬一礼,坐下不言语了。
屋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尴尬。
贾敬夫人忙凑趣,问一回张问雁和贾珠的身体,又说些贾元春在北静王府如何,亲家老爷得了太傅衔真是大喜的事等话。
幸而他们知道贾瑚出门,来得不算太早,没用贾敬夫人缓和气氛多久,贾瑚便回来了。
但贾瑚进门和众人见礼后,却道:“老太太,我有一事要先和您说明。”
贾珍见此眼睛一转,又心道这贾瑚果真是个奸的!先和老太太说话,谁知道要说什么?这荣国府百万家财,他想必也舍不得!
贾瑚察觉到贾珍态度有些不对,但他懒得理,和贾母入了内室,直说:“老太太,玉没有了。”
“你再说一遍?”
“怎么就没有了?什么叫没有了?那玉是到哪儿去了?”
“我是信你才把玉交给你!这才半年,怎么就没有了!”
“难道你给鸾丫头了?”
“这可是宝玉的命根子……”
迎着贾母愤怒的目光和一声声的质问,贾瑚解释:“老太太可知这玉的来历?”
“这玉乃是女娲补天时剩下未用的一块,在世间千年万载,有了灵智,便要来温柔富贵乡见识一番。所以它托在宝兄弟身上出来,宝兄弟才生性喜欢胭脂水粉。”贾瑚说得半真半假。“可宝兄弟既跟着我读书上学,这玉家中又瞒住,只在匣子里见不得天日。他见识不到世情,自然要到别处去。”
贾瑚如此这般解释一遍,贾母半信半疑:“你是如何知道?”
“昨夜那玉托梦得知。”贾瑚说得一本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贾瑚:不好啦,通灵宝玉变成蝴蝶飞走啦~(一本正经jpg)
开《林氏寡妇》之前先开本古言换换心情,不会太长,名字暂定《娶嫂嫂》打滚求预收啦~
文案如下:
成亲的第三天,定国公长子死了。
十六岁的明绯还没和丈夫说话就成了寡妇。
三个月后,定国公战败身亡,其夫人病重不起。
临死前,定国公夫人拉着明绯的手和她谈条件:
只要你能照顾二郎到他娶妻,你随意改嫁,我谢家出嫁妆!
几年换十万嫁妆,还有这等好事?
明绯看着年已十二,颇显出英武坚毅的小叔子谢筠,觉得这交易划算。
但随着谢筠渐渐长大,明绯改了主意。
沙场立功归来,谢筠顾不得别的,只把明绯堵在府里。
“你能不能别走?”
明绯眼睛亮了:“其实我也不想走。”
她如此直白,让谢筠面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留在谢家我是侯爷大嫂,不比改嫁别人强得多?”明绯和谢筠讨价还价,“若你将来孩子多能过继给我一个就更好了。”
谢筠:……?
嫂嫂何苦养别人的孩子,我和你生
别当侯爷大嫂了,当侯夫人吧
阅读提示:
架空,身心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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