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那姑娘回到自己的商队中,她哥哥将烤好的胡饼递过来,出口的话一针见血,“他不喜欢你。”
“那又如何~”
秦亦悦看上去并不在意。
“我喜欢他,我也已经告诉他了,这就好啦!”
这话,倒是真符合他妹妹的作风。
“你真喜欢他?”
“你连他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路上擦肩而过,就喜欢了?
“对!”
就这么喜欢上了!
秦大小姐理直气壮回道。
她管他什么身份、什么人,她知道见他的第一眼起心中就生起涟漪,与他马背上擦肩,鼻尖似乎都留下了一股冷然的味道…
那一瞬间因为他人腾升而起的安全感,是秦亦悦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哥白了她一眼,戳着这死丫头的脑门,“你那叫喜欢?”
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秦亦悦用手捂住泛红的额头,非常不给面子的白了她哥一眼,“你别管!”
“小心我回家告状,说你在路上欺负我,看爹骂不骂你!”
好好好!
可真是亲妹妹哈!
“安安…”
祈善渊在小姑娘旁边坐下,低声说道:“要不要给王爷写封信?”
他们快马加鞭往回赶,一路上速度比原定的不知快了多少,如今崇州那边儿还丝毫不知。
“再等等…”
“咱们在岐城多留几日。”
如今临近北地,她也总算是放下心来,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况且…
小姑娘翻看着自己还没愈合的伤口。
新长出来的皮肉透着粉,伴随着阵阵的刺痒。
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想让爹为她担心。
祈善渊大约能猜出小姑娘这般说的缘由来,而且他也觉得若是让王爷干着急,还不如回了崇州再说。
姜安不知的事情,他在南地这几年却是听说了不少。
当年东离与南商大战之后,姜寂臣曾领兵入京都,这事在南商不是什么辛密…
之后他自困于崇州的事情,祈小公子稍微花点银子,也能从贩卖消息的黑市中买到。
所以,他便也顺着姜安的意。
“好,那我们…”
“快跑!”
“匪贼下山了!”
“啊…!”
祈善渊的话被来时那条路传来的人声打断。
哗啦啦一阵响声,王府亲卫纷纷拔刀,不过瞬息的功夫就将以小姑娘为中心围了个密不透风。
一旁的商队也立马作出反应,将少东家和小姐护在中间。
喊出如此大声响来的是一位老伯,他就是个入城卖货的普通百姓,甚至连只穿了简单装束的军队和匪贼都分不出来。
他张着手惊慌失措的往前跑,却最终被为首的男子斩杀于马下。
刀锋将他的后背劈开,那血很快就将一小块土地染红。
“不是匪贼…”
秦亦悦的哥哥仔细看了眼这些人的装束,喃喃出声。
他们这些人手中宽刀统一,虽身穿常服,却个个神情肃穆,胯下的马马蹄翻飞时依稀能瞧见嵌入的厚重铁片。
匪贼可不长这个样子!
“哥…你说什么?”秦亦悦也抽出长剑来,那架势好像随时都能冲上去。
“我说…他们不是匪贼!”
“所有人听令,收刀!退!”
看这来势汹汹的阵仗,没有一千也该有五百,又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在这些人眼中,和盘子里的点心没什么区别。
与其冲撞上去如同那老伯一般寻死,还不如退开,赌他们不屑于搭理!
秦亦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还是听她哥的话将长剑收了起来。
什么货物、银钱统统不要了!
他们疾步向后方撤开。
“安安,瞧这架势是冲咱们来的啊!”
霍长明双手成拳,眼中燃起战意。
对,确实是冲他们来的…
姜安神情冷然,眸子一直停留在被马蹄不断践踏的老伯尸体上。
李星桑:“咱们这一路的踪迹连王爷都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没找过来…”
祈善渊的眸子落在为首那人的马鞍上,。
那上面挂着不止一个水袋和装干粮的布囊。
而且这些马匹和人都太干净了,没有一点风餐露宿的痕迹。
一看便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咱们中计了!”
温则玉口中的消息怕是假的…
是东离长公主给姜安和温则玉同时下的套。
一个以为自己手中的消息是真的,以命相告知;另一个自然不会怀疑这消息是假…
有谁会用命去拼一个假消息??
这些人就守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们带着一身疲累来到此地。
这里距离北地最近,姜安他们会下意识放松下来,没有太多的防备…
“真是…好计谋啊!”
姜安简直气笑了,“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了想这么个损招儿,几天晚上没睡啊!”
她祝她多生几条皱纹吧!
“所有人,上马!”
姜安喝令,并不准备与来势汹汹的军队正面撞上。
“小姐!”
孟不忍没动,“您先走,我们留下来拖住!”
姜安必须得回北地!
这支军队不是东离人,他们还没有胆子敢在南商的土地上如此惹眼。
是京都…
不管是太妃还是太后与谢家,小姑娘都绝不能被带去京都!
“走?”
姜安眉宇间满是暴戾之色,她手指着身后惶恐、茫然的百姓们,“我往哪里走?”
在去北地的必经之路上全是与此事毫无关系的百姓,她就要这么堂而皇之的跑掉,然后让这些人像过境蝗虫般把所见之人全都杀干净吗?
那老伯就死在她姜安眼前!
姜安在霍长明的帮助下,与他同乘一匹。
她的手也拉住缰绳,右手攥紧了那把红缨长枪。
不用孟不忍说话,王府亲卫纷纷上马,一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全是畅然与无畏。
小姐说的对!
他们可是镇国王手下的兵,怎么能干出连累百姓之事。
不就是千人嘛,干他!
“驾!”
小姑娘一声娇喝,背影决绝般带着人往一处深山而去。
后面紧追不放的军队也随之调转方向,为首那人的刀就擦着一孩童的头顶而过。
显然,比起杀她,追上姜安才是要紧事。
一缕发随着风飘飘扬扬,最终掉落在地面。
“我的孩子!”
无尽的惊恐之后,那位母亲哭泣着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融进骨血中,颤抖的手上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