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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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君迁:“……都别这么深情地看着我,我会慌的。”

众人:“……”

孙爱莲没好气拍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说正经事,这南奇峰是谁?”

“好吧,”海君迁摊了摊手,“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我见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秦淮景赶紧走过来,眼底带了几分激动,“海二叔您先说说您知道的,具体是不是他,我们稍后再判断。”

孙爱莲见秦淮景着急,瞪了海君迁一眼,示意他别耽误。

海君迁摸了摸鼻子,“我是在我房间床板底下看见的。”

众人:“哈?”

孙爱莲和海京墨错愕地看向他,“你是说在港城的房子里?”

海君迁点头,“对。”

海半夏皱眉,“二哥,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

海君迁耸肩,“那字刻在床板下面,还糊着血,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会写的,多晦气,我就没跟你们说。”

“糊着血?”秦淮景心都提起来了,“海二叔,那那些字”

“留着呢,”海君迁道,“虽然晦气,但字写得怪好看的,我就没动。”

秦淮景:“……我是想问您,上面具体写了什么?”

“也没啥,来来回回就重复一句话,”海君迁看了几个小娃一眼,见老沈家人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便直接道。

“‘我要杀了南奇峰,’我数过,总共重复写了186遍,越往后字越好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众人:“……”你这个重点是不是偏得有点厉害?

沈老四举爪,“丹萝她二舅,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海君迁耸肩,“问。”

沈老四好奇,“你为什么会发现床板下写的字?”

发现地板上有什么不奇怪,床板下的,除非钻进床底下才能看见吧。

“哦,”海君迁道,“我有时候会不小心睡到床底下,睡的次数多了就发现了。”

沈老四:“……”

老沈家人:“……”

这睡相得有多差,才能经常滚到床底下去。

苏秋水却有些奇怪,她印象中的二哥睡觉一向老实安静,晚上睡着什么样,早上起来基本还是什么样,什么时候睡相变得这么差了?

正琢磨着,就发现自家妈,哥哥和姐姐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心陡得一沉,看来并不只是睡相的问题,这里面恐怕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沈老四又举爪,“我还有一个问题。”

海君迁看了他一眼,“你问。”

“那床板你真留着没换?”沈老四抖了抖,“你天天睡在那些话上面,不觉得膈应吗?

“还好吧,”海君迁笑,“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热热闹闹的。”

沈老四:“……”

老沈家人:“……”

安宝抖了抖,这个舅舅有点厉害,要、要是他再来说话,那那就理理吧。

“我还有问题”沈老四再次举爪,可这回还不等说完就被沈老太一巴掌摁了下去。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现在是在说淮景娘的事,一边呆着去!”

“哦,”老娘发话了,沈老四非常从心地缩到一旁,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一点耽误他好奇脸瞅海君迁。

海君迁一派淡定,大有一副你看任你看,我不动如山的气势。

秦淮景脸色微沉,“海二叔,除了床底下的字,还有别的吗?”

海君迁闻言看向他,“倒是知道一点,不多,毕竟床底下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我总有些好奇心的,所以去找介绍我们买房子的掮客了解了一下前任房主的情况。”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他。

就听海君迁道,“不过房主很神秘,当时出面卖房子的并不是他,房契上写的也不是南奇峰三个字,

但我最后还是问出来一些东西,出面卖房子的人和三合帮有关,而且原来的房主有一位发疯的妻子,经常夜半尖叫惊扰四邻。”

秦淮景的心提了起来,发疯的妻子,那人,会是他娘吗?

沈丹萝也紧张极了,一把抓住海君迁的手,“二舅舅,还有吗?您还有查到其他的东西吗?”

海君迁摇头,不过随后又道,“不过我有五成的把握,留在我房间床底下的字是那位发疯的夫人写的。”

突然,他盯着淮景,“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秦淮景一愣,“什么?”

海君迁没有回答,而是问,“有纸笔吗?”

众人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纸笔,但沈老二却是快速将随身带着的纸笔递了过来。

海君迁接过看了眼,“有点小,”他抬头看向院子外面用来铺路用的大石板,“有碳块吗?”

“有!”沈老太立马起身冲进厨房,找出一根一头烧成黑炭的木条。

海君迁伸手接过,起身走到院子里,拿着那根木条在地上写了起来。

笔下是一串串的‘我要杀了南奇峰’。

“???”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很快,明戈和沈老二以及苏秋水似乎都发现了点端倪,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沈老太一见,拉了拉大儿媳妇的袖子,“秋水啊,发现了啥,你倒是说说呀。”

“娘,别着急,”苏秋水道,“等我二哥写完。”

大家便只好耐着性子等。

直到海君迁把最后一串写完,明戈才抬头看向他,“介意吗?”

海君迁轻笑,“不介意。”

说罢,还把木条递给他。

明戈便接过木条,推着轮椅上前,在那一串串字的外缘以黑线勾连。

最后,勾连出两个字,‘淮景’

海君迁叹气,“没想到还真的是,这几年来,我总觉得这些字里还有点什么,没想到,要全部连起来一起看,才能看见淮景这两个字,真是有心了。”

秦淮景眼眶倏地就红了,心脏更仿若被挤压般酸胀难受。

其他人也齐齐沉默看着地上,心口憋闷难受。

如果那真是淮景的母亲,她得要陷入多糟糕的境地,才只能这么偷偷的将亲儿名字藏在一字一句的恨里,以寄相思。

沈娇娇难受极了,忍不住问,“那她现在在哪?还活着吗?”

“应该是活着的,”海君迁看着地上的字道。

“你们没有见过她亲手所书的字,字如其人,那是一个坚毅却极善隐忍的人,我相信她不会轻易死去,只是,也不会太好就是了。”

海京墨闻言也脸色不好。

“那栋房子是我们在三年前买的,而三合帮是港城最大黑帮团伙,无恶不作,如果对方真是里面的人,是不会差钱的,可他却卖了房,说明当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事,情况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众人心情越发沉重。

“我要去港城,”秦淮景冰冷又坚决的声音传进众人耳里。

众人偏头,只看清冷少年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我要去接我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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